“谢郎君？”她把衣服往晾衣绳上一搭，主动开了招呼。

    谢蘅脚步一顿，见到她，极为惊讶，“朝游？你怎么来得这么早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犹豫了一，随手往上上了，快步走过去，“你母亲放你来了？”

    一别几日，竟恍若隔世。前的少年容苍白，眉憔悴，但笑容一如往昔般温和。

    “是，还得多亏阿芜。”谢蘅苦笑，“实在惭愧，我这个当兄的反倒还要让阿芜来照顾我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，慕朝游看着谢蘅虽然在笑，但笑容里总有几分陌生。

    “田家……”她正要开。

    谢蘅一愣，波闪动，“田家——噢——”他骤然回神，温柔一笑，“蘅知晓朝游心中定然有许多困惑，我慢慢说于你听好吗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，“你等等我。”

    她抱起木盆，与谢蘅并肩踏酒肆，听他娓娓叙说这案的来龙去脉。

    “正如朝游你听说的那样，此事是你我误会了芳之了。”谢蘅解释说，“这案真凶其实正是田家人。从前你我曾谈及过田魏两家的恩怨。事发之后，我便多留了个心，派人顺便往田家一探。没曾想正在他家中搜了毒药……”

    慕朝游一声不吭地听着，动了动，言又止。这样说也不是没有理。可不知为何，她总觉得蹊跷，虽然有理，但是不能够说服她。

    “那田家人——”

    谢蘅轻描淡写：“昨日已经决了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一愣，怀疑更如一片挥不去的乌云，横亘在心。

    谢蘅：“此案形恶劣，既然已经查明真凶，证据确凿，是要尽快给受害人家属一个代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一想，又叹了气：“不过恐怕还是因为此案事涉我家与芳之两家，那建康令觉得手，想尽快结案罢了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没有再说话。如此匆匆就结了案。恐怕——案件的真相远不如谢蘅说得那样简单。

    她心底忍不住浮现一个可怕的念，又不论如何不敢再往思。

    ——田家会是谢蘅所找的替罪羊吗？

    —

    谢蘅一见她神态，便知她不信，他别过脸，心里轻轻叹了气。田家的确是他所找的替罪羊。

    王容事滴不漏，他找不到纰漏。

    他提前打过建康令，令他无法直接对建康令施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