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的男人分明还是一副风轻云淡，渊渟岳峙的淡然作派。唯独这一双乌黑如墨，仿佛蓄积着惊涛骇浪的海面，周气息仍旧平稳，却好像在苦苦压抑着什么。

    王容轻声说：“容今日听闻武康县有个神通广大的仙姑——”

    果然！慕朝游微微一震，她早知晓瞒他不过，虽然惊讶，但并没有非常意外。

    可一秒，王容又柔声开，他嗓音缥缈而甜，神迷幻又沉醉，像是怕惊动一个梦境。

    “那个仙姑边还带着个女童，五岁的年纪。邻人带我寻到那仙姑旧居，容在那里捡到了这个。”王容说着，从袖中摸个呆呆脑的布老虎来。

    慕朝游瞧那布老虎一，忍不住闭目。

    他还是查到了阿砥！

    她涩，心加速，表面上仍不动声，睁开问：“所以呢？”

    王容缓缓抚摸着虎，抬眸注视着她，轻声问：“朝游，这女童是不是你我的女儿？你昔日送我的匣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没吭声。

    王容之前追得太，她甚至没时间去销毁她居住过的痕迹，只盼望房能毁在战火之中。没曾想还是被他追查到了端倪。

    所幸阿砥已经被她送走。想起阿砥与王容酷肖的面容，慕朝游心里微。

    王容的所所为在她看来本不足以肩负起“父亲”的角。那是她的阿砥，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，她不可能让她落到他的手里。

    只要她抵死不认账，王容目前也无可求证。

    “我的确有个女儿。”隔了一会儿，慕朝游才缓缓开说，“但你恐怕误会了。她不是你我的女儿。是我与别的男人生的。”

    王容霎时怔在原地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奇怪地望着他，“你凭什么以为这六年来我会为你守如玉？难我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？”

    就像一盆冷兜浇，王容怔住，思绪好像也因她这一句迟钝了半截，他竟没能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来时的路上，他心火，坐立不安，魂魄妙得几乎快要挣脱躯，飞到天上去歌，非要他努力克制才行。

    慕朝游话音刚落，王容便觉到自己的魂灵当真一脱而，远远地飘在天上，以另一奇妙的视角俯瞰着他二人。

    慕朝游的嗓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“离开建康之后，我遇到个格温柔，样貌也不错的行商之，姓李。孩就是跟他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他人呢？”王容清楚地听到自己平静的，一字一句地问。

    “死了。”慕朝游淡淡说，“遇到了路匪，你不是都打探清楚了吗？之后我就带着女儿来到了武康。她生日是二月十八，我每年都为她过生辰。你若不信可四打听。你自己想想，她若真是你女儿，这个生辰，可能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