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微微一沉, 是慕砥轻晃她胳膊，慕朝游这才回过神来, “阿砥？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慕砥神显得很犹豫, 隔了好一会儿才问, “妈, 你跟阿爹吵架了吗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微一滞, 女儿太锐也不是好事。就算她不想承认, 也不得不承认，在察言观这一项上，慕砥几乎是与王容一脉相承的。这仿佛是刻在她骨里的本能。

    “没呢。”慕朝游颜笑，“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慕砥看着慕朝游神，虽不太赞同, 却也没贴没追问。

    她妈总是这样。总觉得亏欠了她, 总想保护她，什么也不肯多说。小时候家里有段时间很张, 慕朝游也从不肯叫孩心钱财方面的问题。其实她都知的。衣服上的补丁，菜的变化……这些细节并不难猜。

    阿母不想让她知，她只好装着。

    最初，最初，慕砥真的很兴能与阿父相认。

    她满心以为，一家人重逢团圆，和和，再也不分开，就是最大的幸福了。

    可渐渐地，她便觉察了儿不对劲。那埋在幸福平静表象的暗涌动。

    她的父母可能与其他夫妻不太一样。

    她以为是父母分别时间太，也像其他孩一样卯足了劲想要撮合父母亲近，可她得越多，便越觉蹊跷。

    有时候慕砥觉得他们甚至是仇恨着彼此的，可某些细节，又仿佛证明，他们似乎真的甜过，至少，曾经是相过的。

    她到底还是个孩，饶是再聪明灵慧，心也浅，肚里藏不住事，尤其是在母亲面前。

    慕砥陪着慕朝游走了一会儿，终于忍不住又开了。

    “妈，虽然我很喜阿爹，也很喜一家人就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更喜你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没想到她会说这个，不由停脚步，愣住。

    “我说过的。” 对上慕朝游的视线，慕砥又调了一遍，“只要能和妈你在一起，只要你开心，其他的，包括阿爹，我什么都可以不要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：“……阿砥？”

    前的女孩眉还很稚，但一双乌黑的里却一派小大人般的沉稳定。那一刻，慕朝游仿佛看到了个小版的王容，她的视线，让慕朝游几乎以为自己被看穿了。

    其他同龄的孩或许仍懵懵懂懂，慕砥无疑很清楚自己说什么，自己想要什么。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慕朝游几乎有灰心丧志地抿了，“是妈对不住你，是我优柔寡断，既要还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