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羊家的胡饼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笑：“我平日里最吃他家这个，再上张家的引，哦还有从前的魏家酒肆……郎君知魏家酒肆吗？”

    陈恺颔首说：“魏家酒肆的乡酒曾是建康一绝。”

    他容柔和了少许，放了防备心，迟疑问，“娘为何离开建康，来到此地？”

    他见她言行举止文雅，料想是士族，怎么不带护卫，一个人跑来这穷乡僻壤，还在边祭祀“故人”？

    慕朝游：“我夫婿死了，我不想呆在建康这个伤心地，便带着女儿搬来了这里。”

    她在说假话。王容冷旁观，心愤然作结。

    慕朝游上车时，他也趁隙飞了车厢，聆听这二人谈话。

    陈恺一怔：“……抱歉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：“生老病死，人之常。我早已走了来，郎君又何必歉。”

    陈恺默了一瞬。

    隔着一车帘，他仿佛被勾起心事，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车夫不时挥舞着鞭，发噼啪两记破空声。

    车骨碌碌驶过田埂青草黄，两边田平明如镜，老农赶着哞哞叫的忙着耕，几鸟的影掠过瓦蓝的天空，偶有几句乡音野曲从山那边传来，隐隐约约，听不分明。

    陈恺足足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：“在的妻也于数年前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这回到慕朝游怔住了。

    她刚想开，陈恺却心有灵犀：“娘不必拘礼。正如娘所言，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。”

    很快，车便驶了城镇，陈恺问了她的住，将她送到屋前，与她分别。

    陈恺走后，慕砥从屋里走了来，脆生生喊：“妈。”

    慕朝游惊讶：“你回来了？我还打算去接你呢。”

    慕砥笑：“我又不是小孩啦，回家的路还是能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妈。”慕砥接过她手里的篮，望向车的方向，“那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慕朝游随说：“去河边祭拜王容的时候碰上的，说来寻亲，跟我问路。为表谢就载了我一程。”

    王容跟着慕朝游了车，在门前见到慕砥。

    正如同思念着慕朝游一般，他也思念着慕砥，哪怕他心知，慕砥对他并未有如何厚的。但虎毒尚不，对于女儿，哪怕冷如他，也总有几分舐犊的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