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范书遇的余光瞥见，那张摇摇坠的木床旁边，满地都是纸，纸上殷红一片。

    他默然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木屋的门忽然传来动静，范书遇意识回。

    屋外天光明亮，窦章站在门，握着门把手。

    两人都没想到一开门就能对上视线，范书遇波一凛，有不解窦章怎么会跟过来。

    而窦章却只是僵在原地，直勾勾地看着范书遇的睛。

    那双琉璃般的义被光罩上一层萤，漂亮得如同斑斓的玻璃珠。

    金发柔顺地披散在脑后，挡着范书遇消瘦的背脊，虽然莫岚和木小七天天用药泡着范书遇的，但山上的资实在有限，没吃过一只能打营养剂，当然养不胖。

    记忆里这个人经常从窦章的底窜过，有时候是匆忙赶路任务，有时候是和故友在街角聊天打探消息，更多时候只是惊鸿一瞥，就不见了踪影。

    “日安。”窦章说。

    范书遇愣了一，也：“日安。”

    窦章盯着他，心堵着气，酸楚轻漾。

    好吧。他承认自己可能是这辈都跟范书遇撇不清关系了。

    虽然他也没想过要撇清。

    只是，窦章还记得莫老的提醒。

    范书遇经历过什么，又忘记了什么，比窦章所遗忘的可能更危险，也更重要。

    所以窥见零碎过往后的再次见面，是心动，还是心痛？

    松塔山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   窦章带上门后靠在墙边，后背上有一把锋利的黑剑，他没有立刻应范书遇的话。

    “哟。”王顺走来的时候瞥见屋多来的人，“来的正好。你背上那把剑很久没人用了，留在我这，我给你打磨，这几天你练拳的时候用简单的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