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书遇。”范平生钻被里，他撩开范书遇额前细碎的金发，“早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“好的哥哥。”

    在睡觉前，两个小朋友互相看着对方，十分虔诚地互相弹了一对方的脑门。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范平生说。

    范书遇也笑：“晚安哥哥。”

    睡前互相弹脑门在肺城代表着祝愿对方今晚能一个好梦的意思。

    小巷。

    小怪又和人打了架回来，浑都是血。地上一串血脚印。他好像觉不到疼，也不包扎，回了家就喜蹲在角落里。遮雨棚上的雨已经了，空气里弥漫着的雨后苔藓味。

    脚步声从巷传来，他探。

    黑斗篷的睛微微发抖，原本他以为是刚才打架的又带人过来寻仇，结果却看到个金发的影皱着眉，朝自己一步一步走近。

    “小怪？”范书遇蹲，和面前的人保持距离，静静地看着那双三个瞳孔的睛。

    蹲在地上的人照例开始哈气。

    范书遇捂着耳朵：“日安？”

    地上的人不说话，只是用那诡异的瞳孔死死盯着范书遇。

    见对方不理自己，范书遇站起：“你不记得我了？今天我和我哥哥来看日落。正巧听说你在这里，过来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那瞳孔微微抖动，似乎是听懂了范书遇的话。于是，缩成一团的黑影也站起了，他和范书遇差不多，对视毫不费力。

    “≈……￥。”

    范书遇挑眉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≈……￥。”

    神为他翻译：“你是范书遇？”

    “那不然呢？”范书遇耸肩。

    小怪却忽然笑了。

    这笑声第一次从他嘴里发来，让人十分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