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气，对着门外叫，“翠儿，打来，我要洗澡。”

    “新晋魁的名你才了几天？这么个德行，别说三年一选，恐怕过不了两天你就被人给替了！”娘一脸恨铁不成钢，涂了蔻丹的尖手指像是要戳里，好不吓人。

    一旁的千芝随手拨了怀中的琵琶弦，半冷不地接了句，“都是贱籍，外人里都是任人把玩的东西，谁瞧不起谁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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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莲观补了一刀，“暗巷里的娼馆又不是地里会娼来，还不是教坊里去的？”

    “姑！你可是我颐园的招牌，这幅样叫客人看见了，还不吓死！”娘看见芳荷来，手上一抖，青瓷茶盏的盖跌碎了。嫌恶地指使几个小丫收拾，向芳荷走过来。

    芳荷懒散地往椅上一坐，掀起看她，一双白占了大半，看起来刻薄又冷清。盯了片刻，收回目光开始吃心来。把娘气得前发黑，连连拍着给自己顺气。

    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，人已经是来叫的第三遍了，说妈妈的急，今日早些去。

    “我说娘，您也别这么激动，芳荷妹妹虽说……不怎么讲究，可这小脸儿得标致，那些贵人们好的就是这一，换不换全凭他们喜。”早就来大厅里坐着的良玉嫣红的艳丽无比，“要说貌，浔江教坊是再也找不第二个妹妹来了，再不然，就得去南风馆。哦，说起来，最近南风愈盛，保不齐任魁就是个倌儿了呢~娘你的招牌保不住了不说，饭碗都保不住了啊~”

    因着刚醒来，有些烦闷，撩开薄纱帷帐，看着镜里那张惨白得像鬼一样的脸，连也没有血。皱起眉，狠狠将一枚玉佩砸过去，镜应声碎了。

    命人打来了，自行洗澡，换衣裳。随意抹了胭脂，便楼去了。

    门外守着的翠儿问了声。其实，这事自芳荷来了便时常发生，那些人也见怪不怪了。表面瞧着没什么，可芳荷知，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脾气了。

    芳荷迈着虚浮的步，狼狈地上了楼。昨晚喝了三坛陈年佳酿，那姓李的，也不知哪里来的好酒，酒香四溢，害得她也多喝了。

    芳荷一困，便什么都顾不上了，雷打不动地睡到了黄昏。

    “姑娘，没事儿吧？”

    娘更恼，“你们一个一个该打杀的丫！嘴也是没个把门的，气死了老娘，教坊一个也别想待去，教你们去那些暗巷里的娼馆，和那些染了病娼们一起！”

    脑昏沉的，迷迷糊糊，上楼时差踩了裙。推开房门，随手拨了发髻，珠钗掉了一地，什么也不顾地把自己仍在榻上，睡了过去。

是这么一个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