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磊想起当时的形，动了动，声音更低了：“他是……一路杀去的。”

    不论是实验，还是武装护卫，001都没有手留。

    “那个时候，这里是地狱。”

    被束缚在笼中的野兽们第一次解开项圈，却清晰意识到——释放并不意味着自由，因为自由太过沉重昂贵，对标着放弃、亦或者死亡。

    乔九安沉默着。

    石磊低着，像是自说自话似的，没看周林，也没看乔九安，零碎又混地说了几句，之后停顿了很久，语速才放缓来。

    “016提神剥离手术时，几乎所有的实验都想要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“神是什么？那是我们的力量，我们的武，我们的依仗，是……我们自己。”

    石磊的声音很低，但房间里的几人却都听见了。

    坐在集装箱上的灰砾低搅动自己的手指，掩饰泛红的眶。他的被定格在最渴望亲的年龄，激发的神也是最密团结的鬣狗。

    柔茵垂在后的，编得结实亮像是鞭一样的发轻腰间，黑白织的颜像极了当时在研究中心那条被猛兽忌惮的银环毒蛇。

    许年背靠在门边，双臂抱，凝视地板的睛在昏暗的光线幽幽反着光，像极了埋伏在影中，试图一击必杀的豹。

    季苍闭着双，想起无数个和神灰狼依靠的狼狈夜晚，想起那只茸茸又温的，绝不会背叛的陪伴，手指悬在光屏上迟迟没能去。

    “这不再是什么实验了，这是遗弃。”

    从来大大咧咧的石磊扯着嘴角，双通红，底满是压抑着的痛苦。

    “把曾经的我们遗弃在这个无可救药的星球，在这里生，也在这里死。”

    “谁能有这样的决心？谁能这样的决定？”

    没有人。

    实验们沉默着，一如现在，一如当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