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前的日了。

    卫听澜没来由地笑了一笑：“是你……就连黄泉路上，你也要来给我添堵。”

    染血的剑脱了手，他形轻晃，往后坠地时，漫天霞光好像也跟着轻颤了一瞬。残倒映在他的瞳中，像是在彻底燃尽前拼死奢靡的火。

    “托白刃里，杀人红尘中。”一个女慢声念着，“当朝揖义，举世称英雄……”

    明安十五年，时值冬。

    血不住地涌上咽，他滞涩的声音一字一顿，像是哽咽了一般，终是未能再说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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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们阿澜大了，想不想大英雄？”

    他的意识变得混沌，逐渐模糊的视野中，垂敛起了最后一余光，吞噬了那人如星芒般消散的躯。

    血沥沥淅淅地溅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卫听澜挣扎地想要起，却只俯首呕一血来。

    “你、站住……站住！”

    卫听澜闭了，手中剑走势一转，倏然划过颈间。

    那稚童与女的影如走灯般一闪而逝，他呛了一血，不以为意地笑了笑：“英雄么……”

    几个护卫打扮的人想上前帮忙，却被驿丞乐呵呵地拦了：“屋里有茶，几位都去歇着，这事啊，我们肯定给祝郎君收拾得妥妥的！”

    盘虬枯树之，那人一月白，逆着霞光立在风中。卫听澜恍惚了片刻，还以为那是一朵被天穹遗忘了的云。

    天地间最终只剩寂寥的风声。

    雁安白驹

    “想！”

    稚童拖着音，晃晃悠悠地跟着念：“当朝揖义，举世称英雄……”

    他在那瑰丽又放纵的火中看见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。晚霞模糊了他的五官，随风曳动的衣衫皎然如月，平白地刺痛了人的睛。

    图南山南脉脚一驿站，仆役们来回忙碌着，正将行李依次搬装上车。

    过来把我碎尸万段。

    为首的护卫为难：“大人太费心了。我们公说了，官家驿站，本不该我们在这儿歇脚，这些日已给您添了不少麻烦……”

    “既恨我，”卫听澜一错不错地盯着他，“你便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两人一个站在落霞中，一个倒在血泊里，仿佛隔着天堑。

    那人未置一词，轻轻看了他一，便转独自向天际走去。那月白的背影在行走间越来越淡，衣袖翻飞时，他上拢着的光忽明忽灭，仿佛一个随时会消散的魂灵。

    “哎，哪儿的话。”驿丞摆着手，“祝郎君还在病中，我总不能放着空屋不让住，让病人风餐宿啊。再说，那神仙似的人，旁人想见都见不着，您就当全我仰慕之心，千万莫同我客了，成不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