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予怀憋了又憋，着挤一声“师兄说得是”，在方未艾期许的目光里泪了一大碗。

    “别闹，猴！”一个年些的士兵赶拽住他，一边皱眉，“陈莽，这话你以后也别再说了。我玄晖营一众兄弟，何人不是承了卫史的恩才有今日？如今他将自己的亲兄弟托付我等，那是信得过我们，岂有不思回报，反而心生怨怼的理？”

    陈莽急：“我也没那个意思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祝予怀正要去接那方，屋外护卫的叩门声让他的手一僵：“公，方先生，药好了。”

    方未艾十分欣：“往后有德音盯着你时吃药，你祖母在雁安也能放心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？就会背后吠，像个鬼！”侯跃嗤笑一声，几捋起袖，“训哥你别拦我，我今儿非要给这姓陈的洗洗狗嘴！”

    祝予怀微笑地看着案上被德音吃得空空如也的饯碟，直。

    陈莽撇了撇嘴：“我还不是替哥几个不值？我倒罢了，等年后便能跟着将军回朔西，可你们呢？好歹都是跟着史君见过世面的，如今却被派来跟着这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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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侯跃收回目光，没好气：“行了陈莽，我就随一抱怨，你又瞎咧咧啥呢？”

    辰时方过，山间寒雾缓缓散了，西北脉的山麓，几名士兵正在结了冰的溪中凿冰。

    侯跃抬望了望沉的天，低骂了声：“这狗天气，可冻死老了！也不知能不能赶在雪落前过了图南山。”

    可惜天寒，山脉褪去了苍翠的玉，在寒的侵袭显几分老迈和萧索来。

    德音个志得意满的坏笑，噌噌跑去开门，将药端来到祝予怀手里，殷勤切地望着他。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这是我昨夜新拟的药方，你先拿着看看，路上我再琢磨琢磨……”

    若说澧京是大烨的明珠，那图南山便恰似一条拱卫着明珠的玉带。蜿蜒的山脉盘踞在京畿之外，折成西北脉与南脉两脉，恰如一环形的天然屏障，为澧京挡住了西北的罡风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喝啊？”方未艾一无所觉，和蔼，“喝完了咱们就启程吧，早些过了图南山，之后都是平路，路上也不会这般磋磨人了。”

    侯跃不耐烦地把军镐一砸：“我真奇了怪了，你最近话怎么这么多？”

这驿站便是图南山了，行装已打好，一会儿便可启程。你可受得住？”

    驿站往北再行几里路，便是图南山一带。

    死后梦境

    祝予怀颔首：“无妨，行路并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难。”边上一人瓮声瓮气，“要不是卫小郎君这一路上停停歇歇，咱们行军哪有这么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