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竟是……”方未艾心神震颤，“这毒、这是‘当孤’！”

    邈的伤已开始溃烂，稍稍一动便血不止。方未艾无暇解释，飞速写了几张方剂给于思训，嘱咐他带人去煎药。营地里众人奔忙起来，未受伤的将士都被派去凿冰、煮，方未艾施了针，开始着手取箭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一盆又一盆的血往外递，泼在雪地里看着目惊心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随着血与箭矢分离的轻响，方未艾满是汗地了气，手指片刻不停，飞快地包扎止血。

    “此毒会让伤难愈，逐步溃烂。”方未艾总算能分心说一两句话，向两人解释，“我已为将军割去了腐，这几日须得时常冲洗伤，外敷兰散，佐以抑制毒的汤药。将军近日不可骑动刀，等到了澧京，还需静养再看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一一应了，扶着邈侧躺，又问：“方先生，这毒多久能解？”

    方未艾坐在地上拭着汗，闻言动作一顿，摇了摇：“解不了。当孤……无药可解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脑中空了一瞬，急：“怎会无药可解？先生，邈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医术浅薄，只能保将军命无虞，解毒却无能为力。”方未艾中满是疲，“此毒几日最为凶险，但只要救治及时，不行动用武力，便不会致死。只是往后余生，都要以针灸压制毒，每逢雨雪天气需得格外留心，不可受寒受冻。否则，会有彻骨之痛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攥了拳，彻骨之痛……

    “阿澜，别丧着张脸。”邈发白，冲方未艾了，“谢过方先生了，您已竭力相助，救命之恩，某没齿难忘。”

    方未艾忙：“不敢当。方才来不及细说，除了‘当孤’，将军所中的这支箭，也有些蹊跷。”

    “觉到了。”邈苦中作乐地一笑，“军医也说贸然取箭恐有命之忧，不敢轻举妄动。先生可是看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方未艾将那枚箭矢用净的布包着，递到两人跟前，慎而又慎：“我对军械一知半解，不敢妄议。两位是军中人，见多识广，可曾在哪儿见过这样古怪的箭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