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鸣……”祝予怀有些哭笑不得，“没事，我本来也没睡得多熟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。他方才驱着往门去，看到路边守在车外的易鸣，就意识地停了停，恰好看见风卷起了车帘，半开的车窗里了祝予怀的侧颜。

    车昏暗，卫听澜那一看得并不真切，但心脏却不受控地痛起来。

    祝予怀合蹙眉、面苍白的模样……像极了前世他死在自己怀里的样。

    在那一瞬间，卫听澜脑里转过无数想法，几乎要以为重来的这一世不过是老天捉他的一场梦，祝予怀其实本就没有活过来。

    他一时神志混，连喊了几声都不见应答，气血翻涌上，撞开上前阻拦的易鸣，就一把掀了车帘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，他攥着车帘，在祝予怀的目光里受到了何为退维谷。

    他无从解释，挨了易鸣的数落也只能忍气吞声：“是我失礼。”

    他想了想，又努力给自己找了个补：“但这天寒地冻的，就算有炉，在车里睡也容易受凉。你、你既比旁人都虚弱些，该多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哦……好。”祝予怀答。

    两人陷沉默。

    祝予怀昨日才托方未艾给卫听澜送了拜帖，因为担心他初到澧京需得先休整几日，拜帖上的日便约在了七日后。

    却没想这才第二日，两人就以这般突兀的方式偶遇了，突兀得叫人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“好巧。”祝予怀试图打破尴尬，“你也是往中去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圣上召我。”卫听澜着答话，“你难也是……”

    祝予怀了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半晌，再次沉默。

    易鸣看他们这样隔着车门地聊天，实在看不去：“卫小郎君，我们公不得冷风，你能不能把你那手先松松？车帘都要被你拽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