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想着，邈心里对祝予怀不由得就多了几分敬佩。

    卫听澜翻了个白，把纸页翻得哗啦啦的响。

    几日后,邈再一次拜访祝府,亲看见卫听澜习以为常地走到祝予怀对面的书案坐,抓起本书就开始埋苦读,忍不住啧啧叹：“祝郎君,不是我夸张，就算他爹来了也没见他乖成这副鹌鹑样，真是活久见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：“濯青在京中无亲友帮衬，将军忧心也是难免。我与二位也算是有缘，往后只当濯青是自家弟弟，尽我所能看顾着些。虽不能确保事无遗算，至少不叫他孤立无援。”

    “没完了是吧。”卫听澜托着脑袋看了半天，“你俩当着我的面儿托孤呢？”

    虽然难以理解,但邈倒也看得很开——前图南山里了那档事,谁也不知京城暗中是个什么势态，卫听澜如今只窝在祝府里看书，虽然听着很离谱，但总比让他闲来惹是生非要。

    祝予怀忙：“这如何受得起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笑着宽：“不妨事。我家中没个兄弟，濯青若能常来，多个说话的人也闹些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面无表地放了书。

    邈叹：“如此自然最好，只是未免太劳烦祝郎君了。”

    邈见他说得真心实意，不由得心中慨，抱拳行礼：“郎君义，我替卫老将军谢过了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着书脊往桌上敲了敲：“赖话能不能背着人悄悄地说？我人还在这儿呢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笑了一声，心里也理解邈的顾虑。卫听澜份，在京中一举一动恐都有人看着，一旦行差踏错被拿住了什么把柄，对朔西的影响难以预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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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该不会是受了刺激,要弃武从文了吧？

    “这是抬举他了。”邈笑着摇，“谁还不知他？拎起来晃一晃,满肚坏都跟着作响。以前有他父兄镇着还收敛些，往后在澧京无人约束,也不知能安分几时。若是这小哪日犯了糊涂，恐怕也就郎君你能劝劝他了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掩卷笑：“将军说笑了。濯青朝乾夕惕,很是刻苦，我都忍不住要自惭形秽了。”

    自家弟弟……

    邈在一旁看得心里直犯嘀咕。

    别的不说，如今能震住这小的人实在是不多了。

    于是卫听澜独自一人连着几日早晚归,赖在祝府的时间越来越，就连晚上回了府,还要揣着几张祝予怀写给他的试题暗暗琢磨。

人

    那日之后,卫听澜果真就开始跟着祝予怀读书。

    方未艾从裘平生留的手札里琢磨了些针灸和药疗的法，时不时就要在邈上尝试一二，故而邈最近都没再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