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些话时，祝予怀那双睛已经没了熟悉的笑意，只是直直望着他，就像在拷问他的心。

    这云锦布料是他亲手挑选的，他断然不会认错。

    茶温了肺腑，卫听澜睫微垂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影逆着窗外柔和的晨光，这红在他上并不显得盛气凌人，反而更衬得眉目清隽如画。

    期待着这人对过往守的一切心灰意冷，心甘愿地同自己站在一，他们一起臣叛贼，斩尽这世间一切龌龊的不平事。

    这样聪慧的一个人，却像是不懂得木秀于林、风必摧之的理。

    怎么穿了这一。

    之前脑发送了两箱绿绿的衣料，送完他便后悔了。本以为那些东西会成了压箱底的累赘，却没想到祝予怀真的将它穿在了上。

    澧京繁华奢靡，不论是权贵文人或是百姓商贾都偏艳，逢年过节时，人人都要换一打些的装束走亲访友。像谢幼旻那样的，更是恨不能一年到把自己打扮得里胡哨，全京城最亮的纨绔。

    可祝予怀却对他说：“你回看看，那是你父兄守了一辈的城池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却总是一索然无味的月白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件旧衣。看得习惯了，便给人一奇怪的错觉，好像这人生来就该是这样净，别说是换了一衣裳，哪怕是在污泥里了一遭，也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   祝予怀没听清，抬手将茶盏递给他：“你先。”

    太过清，也太过无瑕，落在满京的土瓦狗间，就像只生了反骨的云间孤鹤。表面上虽风光无限，暗地里却不知碍着了多少人的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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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听澜张了张嘴：“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要将它们一座一座攻，看着生灵涂炭、血漂杵，看着大烨世代英烈守护的山河在你手里毁于一旦吗？”

    他有时觉得祝予怀同自己有些许相似，在这纸醉金迷的澧京里，都活得像个格格不的异乡人。

    前世的祝予怀，其实也并非事事都顺心如意。

    卫听澜心慌地移开了，接过来抿了几，心里却被这绛晃得作了一团。

    不知变通，不会低，继承了父辈的傲骨，怀着满腔血想要报效家国……到后来举家狱，尝遍人冷时，可曾后悔过？

    自己在芝兰台中与他针锋相对时，旁观者中不乏有冷瞧闹、不得祝予怀当众丑的。若非太待他礼遇有加，又有谢幼旻愣青似的在旁护着，祝予怀在芝兰台的那些年，少不了要被人使绊。

    还是这样……这样动人心魄的好看。

    卫听澜从放路上将人截回来时，是暗怀着一丝期待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