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鞭的声音越来越近，他愈发慌地磕着，一瞬，就被一只手拽着后领拎了起来。

    男转扫了那信笺，目光森然。侍从在这压抑的死寂中声音渐轻：“说是、说是附近有打斗的痕迹，兴许是阿日骨不慎暴了行踪，被什么人劫了……”

    男松手将人扔回地上，居临：“那还等什么呢？去把他们的颅带回来吧。若是带不回来，就拿你自己的来抵。”

    男收好铁鞭，站起走到铜镜前,拿起挂着的面到脸上：“去查清楚，是谁动的手。还有，往秋思坊去的那批药暂缓,净儿。”

    铁鞭被掷在桌案上发声重响，男问：“铁穆尔呢？”

    侍从被那兽包裹的鞭柄激了一冷汗，急促：“明白、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侍从面一白，张地跪了去：“属失言！”

    侍从举着纸笺的手颤了，躬应“是”。

    侍从一哆嗦，将压得更低：“回主,铁穆尔已经城。待朔西人过了图南山,便可计划动手。”

    “中途转过手的棋，我不放心。”男倒握着鞭柄拍了拍他煞白的脸，“太有想法的棋也一样。听明白了？”

    茶楼大堂里光线昏暗，店家对来客遮掩严实的装束毫无惊讶，径直将人引到楼上一间不起的雅室跟前，便自觉离去。

    他对着镜收缚绳，侍从在他后犹豫再三,小心地问：“主，若是查到阿日骨和秦宛的踪迹……”

    房门开而复关，屋又重归于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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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他最好能得手。”男笑不笑,“找机会给他递个信,秦宛和那杂不见了,他这丈夫的再不能成事，就剁了手脚替那小崽试药去吧。”

    侍从哑了哑：“连阿日骨也……”

前,正给铁鞭的握柄缠裹兽。鞭从桌案上垂落在赭红的地衣上,幽暗得令人胆寒。

    男拐积雪未清的巷，四扫了，脚步无声又迅疾地了那半开的门。

    “主。”侍从小心递上展平的纸笺,“阿日骨迟迟未归,秦宛母……失踪了。”

    “杀了。”男漠然，“那试药的小崽要是带不回来，一并斩草除。”

    年后的坊市早早挂起了元宵的彩灯，人涌动。而远离闹市的巷却较往日更加凄清，只一座孤零零的茶楼，门可罗雀。

    侍从不敢抬，忙不迭着“遵命”，连带爬地往外去了。

    男冷嗤一声，瞥了铜镜中自己被面遮掩了大半的面容，罩上兜帽。他走到后窗前探视了须臾，伸一只手，搭着窗沿翻跃了去。

    “怎么。”男人的睛眯了起来，“是觉得自己命太多了，想分他一条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