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罩着同一床被褥，却又隔了一距离，碰不到彼此。

    “睡太久了，上乏。”卫听澜淡淡一笑，“来烤烤火也好，和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语气稍缓，但还是不大满意：“这褥一半落在地上，都脏了。”

    “脏了就换，一会儿叫人拿床新的来。”

    两人窝在一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了话。

    “小羿那边况如何？”

    “百僵的药效比我想象得更复杂些。本以为一天两夜的时间，总该缓和来了。可我去看时，那孩醒是醒了，神智却好像不甚分明，不太能认得人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叹了气：“他非要我叫‘娘亲’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祝予怀也颇为无奈：“不过看到秦夫人时，他又有些迷茫，像是知自己认错了。过了一会儿，又忽然问我，我是不是他的亲爹爹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边的笑一顿：“那你怎么跟他说的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悬在炭火上的双手轻巧地翻了个面，无奈的笑中又多了几分慈祥。

    “小孩嘛，当然是哄着他了。”

    礼

    所以你消失这大半天,就是给人当爹去了？

    卫听澜憋了又憋，才堪堪把这到嘴边的话咽了去。

    之后几日，祝予怀一有空就往小羿那儿跑。而被要求静养的卫听澜独守空房,躺在床上自闭时，想象起祝予怀摸着小羿的温声细语的模样,总觉得心里酸溜溜的。

    那非亲非故的爹,当得就这么上

    他在这儿患得患失地惆怅着,祝予怀还不忘给他添堵,每次走前都要特意叮嘱易鸣，要认真、时地监督他喝药休息。

    于是现在，一到儿易鸣就会准时把药碗怼他脸上，言简意赅：“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