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问题在于，他们才刚打算从卫听澜这里撬开条，想暗戳戳地试探一二……结果这人自己就顺杆上贼船，准备伙了？

    卫听澜沉默良久，久到岳潭以为他不会回答时，才语气微冷地说了一句：“尸位素餐的无能鼠辈，不受万民朝拜。”

    他没再多言，在岳潭诧异而犹疑的注视中，径自转离去。

    秦宛母离开卫府后的第二日，左骁卫在城中贴了两人的寻人画像。

    侯跃将消息从外带回来的时候，卫听澜正在关押武忠的那间柴房里坐着喝茶。他前搁着个废弃的矮几，两人说话之间，焦奕扛着个硕大的竹筐来，往那案几上一倒，七八糟的刑霎时噼里啪啦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
    不远被束缚着手脚的武忠惊恐：“不是，大哥，大哥们！有话直接问行不行啊？我到底是哪儿没待清楚，好歹给个提示啊！”

    卫听澜没搭理他，自顾自地向侯跃问：“画像与真人有几成相似？”

    侯跃答：“约莫只有五六成吧，若不是写了名字，我险些没认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应该啊……”卫听澜皱眉思忖，“况且以左骁卫的能耐，怎会拖到今日才绘像来。”

    武忠赶忙抢着答：“西郊民窑里多是从别的地方逃来的难民，平日里没少受官兵欺辱，最憎恶的就是带着刀穿华服的人。左骁卫要是向他们询问秦宛的相，怕是没人乐意说真话，都装傻胡诌呢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民窑中的百姓，”卫听澜说，“秋思坊的绣娘不也见过她吗？”

    “秋思坊闭门歇业有些日了。”焦奕了一句，“绣娘们要糊，不是所有人都固定在一活，通常是哪里有活计招人便去哪里。左骁卫要找人，得费功夫。”

    “咳，说到这个……”武忠的脸有些古怪，“我忘了说了。秋思坊的主人，似乎和主……呸，和乌尤有些关系。”

    屋沉寂去，武忠偷抬了，就见对面三个人环绕着一桌刑，静静地注视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