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恨我没在枝，让你第一就瞧见。”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他平复了一呼，镇定，“那走吧。”

    那些科打诨般的少年戏言，句句真诚又坦，像是一颗剖开的忱的心，几乎捧到了他面前。

    他摸不准祝予怀对早上的事是什么态度，也不敢问，揣着这么颗七上八的心，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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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呆坐良久，视线及床遗落的发带，伸手将它拿起，缓慢地捋平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如假装忘记了，等他主动提了再还。

    “九隅兄是来看我，还是来看的？”

    他用那温度正好的温稍作洗漱，拾掇好自己后也没直接叫人，就揣着那条叠整齐了的鸦青发带，在卫听澜房门外踌躇地等待。

    “来日方，想什么就去吧。再难的事，我都陪你一起。”

在门，悬在半空的左手一没了着落，只得收回前，捂着的心慢慢坐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九隅兄，我对你可毫不设防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穿妥帖后走房门，看见那专门为自己备好的清，再看看卫听澜闭的房门，不禁心中微。

    而此刻，他在距离落翮山千里之外的地方，却也听见了那震颤不休的弦音，来势汹汹，令他悸动难平。

    门一开，他的视线先落在卫听澜已经束好了的发上。

    祝予怀只听得只言片语，不解：“昨夜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在落翮山时，他听过漫山竹叶被风动时的声响，声势浩大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撩动万弦。

    他虽臊得脑乎乎的，把自己关起来之前，却还记得烧了一壶，倒正厅盥洗架上的木盆里凉着。

    卫听澜把自己关了屋里，洗个脸洗到快地老天荒。

    祝予怀握了那条发带，终于确定，他所听见的、众山皆响般的震颤弦音——是自己的心声。

    他觉得自己不太正常。

    倒也好看。

    卫听澜见到他，慢吞吞地从自己房里磨蹭来，有些不自然地说：“去用膳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眨了，心思微动，把那本归还的发带又悄悄地收了起来，藏袖袋里。

    “我并非不信你，我只是……不想让你涉险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还不过瘾，等天些带你去跑。”

    记忆中卫听澜的声音犹在耳侧，一句比一句更清晰。

    这家伙，发带落了也不吭声，自己直接换了枚银扣束着。

    卫听澜跟着他门，虽努力装作若无其事，但那无安放的双手还是暴了他的张。

    最后还是一路上叽叽喳喳过于亢奋的学们，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