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松玄顿了一顿，似有些犹豫，但还是斟酌着措辞说了去：“除却在大烨的俘虏上试毒试药之外，偶有伤重难治的细作，也会被送到巫医那儿医治。若能治愈，他便会给这样一张观音像，告诫对方时刻带在边，否则将死于非命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殿中沉寂了很久。

    赵松玄等了半晌，轻声问：“母妃觉得，那巫医会是舅舅吗？”

    “绝无可能。”江贵妃闭了，“你舅舅不是那样的人。他对瓦丹恨之骨，他……不可能叛国，更不会助纣为。”

    但她的声音却是不稳的。

    江添玉犹豫地看向赵松玄，似乎有些担心，飞快地向他比划了几个手势。

    赵松玄辨认着她的手语，朝她安抚地了。

    “母妃。”赵松玄蹲来，认真地仰视着她，“您还记得，阿玉是怎么从湍城之中活来的吗？”

    江贵妃捺着焦虑的心绪，转看向他。

    赵松玄肯定地说：“舅舅不会叛国。哪怕是在命垂一线时，他都肯将防的弓弩给阿玉，宁愿自己赴险，也要替一个素不相识的孩挣条逃命的活路。像他这样的人，不助纣为的事。”

    江贵妃闻言，中不觉泛起了泪光：“可，可这画像……”

    赵松玄的声音放缓来：“儿臣设地地想了许久，舅舅倘若真的被困在瓦丹，最想的事无非两件。一是等待时机逃回大烨，二是拼尽全力救人。瓦丹暴戾不仁，素来有以凌、残杀俘虏取乐的恶习，此形，唯有被巫医选中去试药的人，才有那么一微眇的机会，能侥幸活来。”

    江添玉在一旁听了，也拢着江贵妃的胳膊镇重地着。

    赵松玄望着江贵妃怔忡的神，伸手拿起那张观音像，轻轻放到她前。

    “母妃再细看一。这画像，当真与母亲很像吗？”

    江贵妃垂眸望着画上的观音，声音带了些哽咽：“眉、神，别无二致……的的确确，是你母亲的样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