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予怀又想起了什么，问：“陵纸和衔山墨，也没少？”

    谢幼旻闻言犯了愁：“这两样本就是消耗，用多用少也不会次次都记。说起这个，卫二收到的那蜡密信我爹也看了，我是真想不通，就算我爹钟陵纸和衔山墨了名，这两件东西也不是只有我家有啊……再者，若不是脑缺弦，谁会用那么金贵的纸墨写密信？就算把那张纸拿到圣上跟前，也定不了我爹的罪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坐了来，轻叹气：“‘曾参杀人’的典故，你可听过么？设局之人捉不住侯府的把柄，只能凭这些似是而非的手段，一去瓦解圣上对侯爷的信任。一件匪夷所思的证，自然不足以动摇圣上的心，但若是这样的证越来越多呢？天日久，难保不会有积毁销骨的一日。”

    谢幼旻沉默了去。

    他虽脑迟钝些，但也不是不明白理。当帝王的疑心积攒到了一定程度，莫须有的罪名，也是罪名啊。

    他凝重地考量了许久，忽然拍桌：“如今也没更好的办法，兵来将挡，来土掩吧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看他有成竹的模样，稍稍犹豫：“你准备怎么？”

    谢幼旻看向他，目光炯然：“天来了，到了草莺飞的季节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所以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，”谢幼旻站起，“该让全京城的面摊，都来卖鹰面了！”

    话音落，屋里寂静了相当的时间。

    谢幼旻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：“怎么，是这主意不够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恕我直言。”祝予怀面一丝同，“草莺飞的‘莺’，不是那个鹰。”

    大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