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鸣听得无语，终于趁机挤嗡嗡不休的人群，努力望向那榜单。

    擢兰试分文武双榜，名单列在一张卷轴上，张挂于芝兰台学外的鹿鸣亭。其中文榜和武榜的前二十名，还会专门用红纸誊抄来，贴在贡院外科举放榜的地方，对外公示。

    后面的人听了这话，都好奇起来：“他在武榜排第几？”

    红纸墨字，左为文榜，右为武榜。他家公的名字果然居最上，和卫听澜的名字静静地并列一。

    卫听澜毫不留：“自然是凭你那一就能看穿的易容啊。”

    “免了。”卫听澜给自己斟了茶，“你约我到这儿，不会就为了品茶看榜吧。”

    人群一闹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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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就是他们家公！

    众人发一阵意料之中的叹：“到底是白驹，刚台就拿了榜首。”

    “这还用说吗？”书生一笑，抬手往榜单最前一指，“在那儿呢，武榜榜首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，卫小郎君也算得上文武双全了？”

    岳潭的笑容略一顿。

    擢兰试的放榜一年一次，没有科举放榜时那么拥挤，但也有不少书生百姓围着看闹。

    距离贡院不远的一座茶楼，靠窗的人擎着茶盏，叹：“我是不是该先敬你一杯，恭祝你夺得魁首？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，擢兰试的难度非同小可，能上榜的都非等闲之辈了。”

兰台中学人数少，文试阅卷自然也快。有武试的几天作为缓冲，翰林院加班加地评阅荐卷，在学们休沐的第三日，就把擢兰试的榜单放了来。

    易鸣在人群外左右徘徊，正犯愁从哪儿挤去，就听见最前有人清了清嗓，将榜单上的人名声念了来。

    众人的话题很快跑了偏，都开始争论卫听澜是不是真的智勇双全；更有甚者，还拿话本里的桥段为自己辩护。

    “文榜第十八名，卫听澜。”

    自从上次扮作文士，在街上时被卫听澜一认后，他回去就苦心了易容术。

    那念榜的书生也顿了一，稀罕：“欸，这卫小郎君可以啊，文武双榜上都有他。”

    这过于喜庆的大红榜单，越看越别扭了是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然而他的好心没有持续太久，很快又听见了个魂不散的名字。

    岳潭轻笑了：“你怎么知是我约的你？就凭一张没有署名的字条？”

    易鸣早料到祝予怀会名列前茅，听着周围的赞叹声，心里也跟着兴。

    易鸣的视线在这两个名字间反复逡巡，心有些微妙的复杂。

    “夸张了，文试才十八名，也就那样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