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诩终于满意了，踱着四方步翩然远去。

    颜誉笑了：“他那倒霉，今年被你们俩给挤到知善堂去了，不过他心大得很，又能吃，应当能捧着他的铁碗去鸿胪寺讨饭吃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被老拿手指戳了几额，垂首：“学生谨记夫教诲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又问：“平章的资历应当也够了，他准备去哪？”

    “你”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。

    他年纪大了神不好使，却死活不肯致仕回家，一提颐养天年就老泪纵横要撞明志，明安帝实在没办法，就把他打发来芝兰台教书了。

    文渊堂的晨课，通常都是学们自行温书。蒋诩坐在上首，拿着把篦梳理他的胡，偶尔停来虎着脸扫视一圈，起一个聊胜于无的威慑作用。

    学生们纷纷起，行礼：“蒋夫好。”

    擢兰试的排名是各科排名的总和来算，学们大多各有专，又各有薄弱。唯独祝予怀书读得多且杂，样样都擅，却也样样都比那些偏科厉害的同窗们稍逊一筹。

    学们重新落座，颜誉在底暗戳戳地私语：“老还真是不偏心，连状元都要敲打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是哦……可能因为他是武状元，老惹不起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摸了摸额，悄声问：“但夫没有敲打濯青啊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犹豫片刻，试探着行了个晚辈礼：“学生祝予怀。”

    几人说笑间，窗外有人影一晃，颜誉立坐正形，目不斜视地把案上手稿囫囵往坐垫一。

    祝予怀不解地话：“哪里不好？都监是实事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学堂里瞬间安静来，两人回望去，只见一白须老者倒提着戒尺，慢吞吞地踱步来。

    颜誉拍掌：“哎！还是九隅懂我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笑说：“倒也适合他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扯了嘴角：“不，我觉得他是压没看见我。”

”颜誉注意到他的目光，“你也觉得都监不好？”

    他停在祝予怀跟前，眯着老使劲瞅他的脸：“你，你……”

    蒋老佝着脖躬着腰，满面威严地走到一半，忽然眉一皱，又背着手走了回来。

    这白须老卫听澜还记得，姓蒋名诩，曾是翰林院里的编修官。

    卫听澜想到前世她治理泾的功绩，笑了一笑：“的确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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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噢……对，祝家小。”蒋诩拖着音，着他的脑袋，“你虽是榜首，单科却都不是名。还需勉励，不要自满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和祝予怀对她这娴熟的动作倍震惊，还没回神，就听见门有人重重清了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