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予怀煞有介事地又补了句：“不过，你思虑过重，难免神劳乏，还是要注意些。”

    他停了一息，试探地盯着卫听澜的睛：“若有难解的心事，可向边亲友倾诉一二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慢慢绷直了背，一瞬间竟有被看透的心虚。

    祝予怀见他如此张，又觉于心不忍，缓声：“你要是不便说，我就不问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”卫听澜一慌了起来，生怕他再不理自己，“我并非有意瞒你，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他语无次地卡住了。

    要怎么解释？

    自己偷瞒着他与遮月楼往来，背地里了那么多小动作，桩桩件件说来都是谋逆的重罪。

    有关前世的一切都如鲠在，无数的话语在心中涌动，最后他只艰难地说了一句：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我爹和大哥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是真话。

    两世的记忆在他脑里打着架，不甘、仇恨与愧疚的心一齐翻腾起来，以至于他都没注意到，自己攥着祝予怀衣袖的那只手抖得厉害。

    祝予怀见他这副模样，心中微微一，立就后悔了。

    就不该越界试探，了他的伤心事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濯青。”祝予怀愧疚地坐近了一些，安，“我并非想迫你坦言什么。你要是想家了，或是觉得孤单烦闷，可以……可以来我家里住几日。前些日我托曲伯搜罗了几本北方谱，让厨房学了些西北菜式，等你来时，我让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说了。”卫听澜了几气，拼命克制着将他整个人都怀中的冲动，勉说笑，“这里这么多人，你想看我当众抱着你哭吗？”

    虽是玩笑的语气，可祝予怀看见他的眶真的红了。

    两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，卫听澜觉得自己丢人，正要移开视线时，祝予怀借着衣袖的遮掩，忽然扣住了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