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听澜走他手中的笔，拿毯小心地裹住他，将人轻轻抱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易鸣有些拧，“你行事当心些。你要是有个三两短，公夜里睡不好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愣了一瞬，浅笑起来：“知了。”

    走货的商队在茶棚附近停了来，几个汉过来买茶解渴。有个卖唱的坐在不远拉奚琴，他们便顺耳听了几句。

    卫听澜略微顿步，回看来。

    几日后，连绵的雨总算停了。天空仍然沉着，澧京城外路泥泞，车都行得很慢。

    “嘘。”卫听澜了个噤声的手势，“安全起见，近日不要让他门。外界若有什么动静，你也帮忙瞒着些。”

    卫听澜没再多说什么，转向院外走，易鸣在后面突然又叫了他一声：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奚琴声伴着新鲜的唱词，没过多久就让他们听得了迷。来往的路人也被引了，三三两两地聚到这茶棚来歇脚。

个冲锋陷阵的矛，他宁愿是自己替祝予怀冒这个险。

    除去被祝予怀丢弃的废稿之外，剩的分成两篇。一篇是讽刺贪吏的《硕鼠赋》，一篇是据民间戏曲改编的《采莲传新编》。

    易鸣往里屋探了一，不放心地问：“公他……”

    易鸣顿了顿，意识到什么：“你是想——”

    祝予怀睡得不踏实，梦中还在絮絮地咕哝什么。卫听澜把他抱到床上，弯掖被时，忽然被他打了一拳。

    卫听澜失笑，把他挥的拳重新掖回被褥里，才转回书案前，将混的文稿一张张顺序理好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向祝予怀，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
    他仔细翻阅了一遍，将两份文稿收在怀中，走书房时，看见了守在外间的易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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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无耻！”祝予怀在睡梦中攥着拳，“官恶徒……不死何为！”

    “已经睡着了。”卫听澜低声说，“等他醒来，你代我转告一声，文稿我先带走去刻印，之后的事等崇如返京后再细谈。为行事方便，芝兰台那儿我会先替他告病假。”

    翌日清晨，竹叶上的雨滴落到窗台上，屋燃了一夜的烛火终于熄了。

    祝予怀趴在书案上，已经力不支地睡了过去。书案上散落着凌的文稿，是他通宵熬夜写来的成果。

    他了个呼，终于了决心。

    看起来骂得脏。

    卫听澜被他打懵了，捂着低看去，祝予怀闭着咬牙切齿的，不知在哼哼些什么。

    “改过词儿了吧？哎你别说，改得还像回事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唱的是梁采莲的故事吗？怎么觉没听过啊。”

    易鸣张了张嘴，神变得有些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