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安帝的脸难看了起来：“你故意损毁登闻鼓，就是想指责朕赈灾不利？”

    ——说得也是，百姓不满的只是那面先祖留的登闻鼓，又不是龙椅上的自己。

    她上的簪钗已被尽数拆去，原本揣在怀中的木匣也被夺走，搜过后，才被人推殿中，领到群臣跟前。

    “我姓李，不姓颜。”颜誉面不改，“大人说的那位，八成是我血缘上的同胞兄弟。我与他失散多年，前些日刚在青荷相逢。您与他很熟？”

    最后几句一，明安帝皱的眉才舒展了些。

    她早看来，明安帝喜听奉承之语。他为帝王，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，只在乎那些虚无的名声。

    明安帝态度一缓和，底心怀鬼胎的官员就开始着急了。

    她跪地磕过，开就：“圣上，民女有冤要诉。”

    她毫无遮掩之意，倒让工侍郎愣了一。

    颜誉：“人命关天，不可耽搁。民女怕开迟一刻，泾一带便多一枯骨。”

    颜誉在心中讽笑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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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颜誉叩首：“圣上明鉴，民女并无犯上之心。登闻鼓之制太过古旧，连庞郁那样的武学之才都险些丧命于廷杖之，更不必说单薄的寻常百姓了。此鼓阻民声，就如蔽日之云，遮住了圣上的仁德与隆恩。唯有破开此鼓，百姓方能窥见一丝光亮。”

    工侍郎率先声，语气不善：“想不到一个乡野村妇，竟有如此胆魄和怀。听说你是庞郁家中的女眷，可我怎么瞧着你有些熟呢？”

    他忍不住列言：“圣上，此女冒死犯上，有违常理。民之莫不生而恶死，莫不趋利而避害，午门外却有数以千计的民众为她发声，这其中必有隐。若轻率置了，恐怕难平众议啊。”

    他若真有仁德，百姓岂会置于火中？

了眉。

    明安帝纾尊降贵：“你说得也有几分理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，不必争执。”明安帝沉着脸，“朕还真是好奇，一个女哪儿来的能耐，还能牵扯上芝兰台。”

    不等裴颂开，就有人声讥讽：“祝大人替那罪妇说话，怕是存了私心吧？方才诸位可都听见了，芝兰学聚众在门外闹事，领的正是您那位盛名在外的独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，周遭官员都朝着她的脸看，颜誉平静地抬：“大人认得我？”

    颜誉被武卫押解着，穿过几重门，到了金銮殿。

    有官员迫不及待：“我想起来了！去年都监收了一名观习的学，你就是芝兰台的那个颜……”

    “无礼！”有人喝斥，“圣上还未问话，岂容你擅作主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