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昭听着这话，笑了起来，慨地拍了他的肩：“当爹当得太久，差忘了，我儿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军了。”

    卫临风被他夸得微微垂，停了片刻，继续：“爹，在这局势，兀真即便登上王位，也得装作任人拿的无能之君，才能骗取各族首领的信任，但他绝不会甘心于此。您觉得他会怎么？”

    卫昭沉须臾：“他野心不小，坐上了王位就不会再拱手让人。对他而言，最好的局面是十二族势力相当，谁也不敢贸然篡位。但如今赤鹿族势大，光是一个图尔，就能让兀真睡不着觉。”

    图尔与格木是过命的，又是赛罕的岳父，在瓦丹威名远扬。原先在格木与赛罕帐的勇士，多半都会投效于他。

    所以，兀真坐稳王位的最大威胁，除了朔西，就是赤鹿族和图尔。

    卫昭微微眯：“兀真敢手王位之争，就是已经好了准备，要一箭双雕啊。”

    瓦丹北，拓苍山境的一荒芜山谷中，一个系兽的少年衔着匕首，踩着山石，动作捷地往山崖上爬。

    这崖陡峭，寻常人上不来，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谷底。但这少年爬得飞快，眨间到了半山腰的一崖，拿衔在中的匕首，开竟是纯正的大烨音：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这崖不算大，里光秃秃的，铺了些草。坐在草上的人听见声音，稍稍动了一，有细微的锁链声跟着响起。

    “刹莫尔。”他开了，声音十分低哑，“你怎么这时候来了？”

    被叫刹莫尔的少年爬了崖，了气：“主人不在，我偷跑来的。”

    的光线照亮了少年的半边脸。他生着瓦丹人的鼻梁，发微卷，细看时，才能注意到一双特别柔和的睛，那是大烨人才有的睛。

    崖里的男衣衫破旧，手脚都被锁链拴在石上，只能在极小的范围活动。他脸上着不不类的铁面，看起来像个巫医。

    他轻叹了气：“好孩，你该早些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