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蠢东西！”明安帝抄起手边的灯盏砸了过去，“无凭无证，扒他的衣裳就是侮辱功臣之后，你让天人如何看朕？朕再给你一日，再查不名堂，你这统领也别了！”

    程焕不敢躲，被灯盏砸破了额，也只能咬牙跪地应了声“是”，躬退了去。

    崇文殿外不远，娴贵妃停了脚步，看着程焕捂着血的额，龇牙咧嘴地从殿中来。

    她后的女有些担忧，劝：“娘娘，圣上似乎正在气上，要不您晚一些再去……”

    娴贵妃极轻地一笑，拿过了女手中的盒：“无妨。”

    在气上才好呢。

    东一隅的亭中，微风拂过，檐的风铃叮当作响。

    亭中方桌上，摆着个雕工稚拙的木质棋盘，上面黑白两的棋玲珑剔透，相辉映。

    赵元舜捻着白棋，却迟迟不落，只盯着那棋盘神。

    坐在对面的赵松玄看着他，问：“殿有心事？”

    赵元舜睫微动，：“二哥不是都知吗。”

    赵松玄轻叹：“我以为殿择定了太妃的人选，便是认了命，放了。”

    “认命？”赵元舜苦笑一声，“还有别的选择吗？这天赐命定的姻缘，逃不过，就只能认。”

    他垂，盯着手中白棋，疲倦地喃喃：“但我放不。”

    “世事难两全。”赵松玄，“殿坐在这个位置上，就得学会割舍。”

    赵元舜闭了，缓缓叹了气：“若我说，我从来都不想坐这个位置呢？”

    赵松玄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亭外是平静无波的湖面，偶有风来，也不起几丝涟漪。赵元舜还想开说些什么，远忽有侍疾行而来。

    那人面焦急，在接近亭时，却被东侍卫拦住了。

    赵松玄随意扫了一，目光忽然一凝，认那是自己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