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月楼现在是天近卫，报来往传递的都是家国要事，想打听祝予怀近况如何，问苏泽延估计是问不到的。

    没人回答，她就自己翻开话本，讲起了那个老掉牙的“卫小将军孤闯敌营”的故事。

    卫听澜刚换完药，坐在铺了草的床上，听见素舆碾过地面的声音，抬正好看见于思训带人来。

    苏泽延歪了：“祝家？祝家没事啊。太已经家了，圣上仁慈，不会打压原先东一派的官员，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苏泽延微笑：“卫郎君，幸会。新帝初登大宝，手底缺人，岳副官带人回澧京了。他走前将你托付给了我，往后你有什么需要，可以到慈幼堂找我。”

    铁匠铺年久失修，外看着简陋残破，但里面还算净，显然被人打扫过。铺面往里是个小院，有几间低矮的屋舍，勉可以住人。

    他停了停，看到床边换的药布，又问：“你的伤好些了吗？”

    北疆和澧京相距甚远，书信走得很慢。卫听澜伤稍好一些时，就给祝予怀写了信报平安，也不知信寄到了没有。

    卫听澜听了半天，打断：“祝家呢？”

仍在昏睡，易鸣要赶车，祝东旭也要照看妻，行路时，德音就独自在车里守着祝予怀，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话。

    卫听澜看了素舆上的青年，问：“你就是苏泽延？”

    苏泽延想了想，逐一罗列：“裴颂通敌，过不了多久就会问斩；吉日楞被捕，乌尤带着细作跑了。泾贪污案正在重审，贪官该抄家的抄家，抄来的钱粮会直接送到前线，用于填补军粮……”

    同一时刻，千里之外的北疆湍城，苏泽延坐着素舆，被书童推着，了一家铁匠铺。

    澧京到雁安路途遥远，车越过图南山后，就一路南。

    “卫小郎君将一沉，好似金罗汉，又如撼天猛虎，徒手接住敕乐的弯刀，大喝一声‘断’！刀就被他的铁砂掌折成了两节……”

    苏泽延又：“瓦丹最近在集结兵，边疆随时有可能开战。卫郎君伤好后，是想留在北疆，还是回朔西？”

    德音只顾着看字，全然没注意到他细微的反应。

    卫听澜略略：“能地了。澧京有别的消息吗？”

    德音讲着讲着就嘴瓢，总把“卫小将军”说错成“卫小郎君”。

    车颠簸中，昏睡中的祝予怀微微蹙了眉，半晌后，又蹙了一。

    祝予怀始终没有回应，德音说着说着，心里难过，找了以前祝予怀以前给她讲的话本：“公，我识字了，我讲故事给你听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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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听澜噎了噎：“算了，当我没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