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湍城伤兵营的疫病是这么来的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想起件要事：“您毁了虫，兀真可有伤害您？”

    正这么想着，祝予怀突然听到远有不同寻常的响动。士兵们也察觉了异样，不多时，营地中有人跑动呼喊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们说了一会儿话，江敬衡就力难支，疲倦地闭上了。他上的当孤之毒本就骨髓，又在瓦丹受了多年的折磨，一场风寒几乎能要了他的命。

    到了后半夜，瓦丹营地静谧来，祝予怀挨着江敬衡，时不时担忧地探他的脉搏，又将续生草碎了一喂他。

    说起师父，江敬衡的神又有些黯然，问：“师父他，当真已经仙去了？”

    看守牲栏的隶已经在犯困了，不远守夜的士兵正在等候换值。江敬衡的声音很轻：“续生草能化人的心脉，你留着自己用，找到机会就逃，不用我。我了解兀真……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死了的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声音微滞：“那，那……”

在两国战事上。”

    他们的位置视野狭窄，看不到外面的况，但从瓦丹士兵的反应来看，事态好像有些严重。

    要逃牲栏并不难，他的竹簪里有至少十发银针，足够他放倒周围的士兵，抢一把刀、一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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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难的是怎么越过层层守卫，带着江敬衡逃营地。

    祝予怀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江敬衡觉到齿间的药，声阻止：“别无用功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听不懂瓦丹话，江敬衡却立刻睁了：“东边起火了。”

    江敬衡宽：“放心，老天不收我这样命的人。我在崖中染了风寒，还梦见师父驾鹤来接我了，但他老人家脾气大，一脚把我踹了鹤，我一睁，人就在王帐了。”

    要是能让营地中起……

    祝予怀有些后怕：“还好湍城药材充足，一只毒虫威胁不到整个北疆。”

    江敬衡沉默许久，中似有泪光闪动，喟叹：“难怪啊……我这两年总梦见他。”

    风里很快弥漫起烧焦的气味，赫苏不知从哪儿窜了来，逆着人边跑边喊：“是唳鹰族，唳鹰族起兵造反了！快去东边救援！”

    祝予怀张起来，赶忙问：“他养了多少毒虫？”

    祝予怀鼻一酸，如实说：“师父是两年前秋时走的。”

    祝予怀攥着半株续生草，心中犹豫。

    江敬衡说：“本来有一窝，不过三个月前，我找到机会捣毁了虫。但还剩一只毒虫，被吉日楞带了大烨。”

    江敬衡扯了嘴角：“他气得快疯了，把我钉在拓苍山的崖中自生自灭，即位后才想起来给我收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