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真微微扬：“事不宜迟，就今夜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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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有传讯兵从城墙上飞驰而来，连带爬地翻落在地：“卫都护，卫都护！燕云坡……迟迟未举平安火，怕是前一个时辰，已经失守了！”

    卫昭在后方城墙上指挥着全局的兵调度，粮草、兵源源不断地往敌台填充，战况虽然焦灼，但众人还算有条不紊。

    乌尤跟随在他侧，问：“王上，我们何时行动？”

    瓦丹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来，在一个时辰连灭两营？

    陷坑已经被尸填平了，他带领族人挥着弯刀，踏着同胞的残骸，成功将战线推到了拒墙前。

    寒凉夜风中，卫昭的心重重往一沉。

    那士兵脸煞白：“还不清楚，但方才求援的啸箭是燕三营发来的，一营和二营，毫无动静……”

    中秋的圆月，在大漠之上却显几分凄冷。战踏碎沙石，栽在陷阱中折断了脖，箭雨划成串的血珠，把结霜的蓬草溅上了红。

心告罄的图尔终于坐不住了。八月十五那日，他集结了各族兵，朝白关发起了猛攻。

    那个方向，是关？

    兀真坐在上，遥遥望着南边被风卷起的黄沙，他从夜等到天明，又从天明等到日落，图尔的大军还是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燕云坡共设三关卡，一营驻扎在烽燧附近，若遇袭击，应该第一时间燃烽火，即便因为什么缘故没能成，二营也该听见厮杀声，及时求援。

    直到东南方向传来一声突兀的啸箭声，卫昭才惊异地抬了，望向远。

    夜幕已降，图尔仍死战不退，在关外扎了营，开始了夜以继日的车战。

    没有动静，就意味着很可能全军覆没了。

    他们着大烨的脸孔，能在黑夜中遮蔽形，若是先混营中杀人，再偷几匹和盔甲假扮朔西突骑，谁能辨得他们？

    卫临风这两天几乎没合过。拒墙只能防住，却防不住人，总有漏网之鱼顺着土墙爬过来。他和邈、常驷只能带领重甲步兵，与那些翻过墙的瓦丹人近作战。

    “太愚蠢了。”兀真遗憾地轻笑，“早和他说过，朔西的城墙是凿不穿的，可惜他是个没脑的犟。”

    卫昭一把抓住传讯兵的胳膊，急促：“快，加急往后方大营传令，让阿澜警戒细作，不要放任何可疑之人营！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卫昭神骤变，“为何不见烽火求援？”

    卫昭思及此，陡然一惊，想到了兀真养的细作。

    鏖战一夜后，陷坑中血积三尺，白关外尸横遍野，图尔抬去看，朔西的军旗依然在城墙上屹立不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