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着喜帕，她看不清那人神如何，只见他递来红绸绳的另一端。

    简单地过了府拜完堂，楚涟月由那人牵着来到喜房。

    柳府的仆人、珠儿以及易容扮作丫鬟的丁稚鸢通通退至门外，屋安静得落针可闻，二人相顾无言，一人坐在床榻边，另一人临窗而坐，谁也不先开。

    夜渐，肚饿得咕咕直响，楚涟月有些坐不住了，往旁边挪了挪，试探问：“要歇息么？夫……”她噎了噎，后边两个字实在喊不。

    过了会，他才淡淡回应：“我还不困。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清朗如玉，语气里却带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戒备，楚涟月并未多想，只当他对前两位新妇的惨状仍留有影，得想个法先把他放倒，以免待会打起架来碍手碍脚。

    手腕一转，暗自袖掷，接着噗噗两声，烛火全灭，屋霎时漆黑一片。

    楚涟月无声无息掠来窗边，右手探过去，不料暗先晃过一银光，旋即刺来一把匕首，她捷避开，反手一推将那人抵在窗柩上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她扬起，笑眯眯：“次动手前，记得藏好尾。”

    泠泠月从云端倾落，透过半掩的窗，照在年轻男清俊的面容上，他睁着一双漂亮的睛，角微微泛红，俨然一副受到惊吓的小兽神。他也在打量着她，里有恼怒，有慌张，甚至有几分窘迫。

    “公怎么了？”门外仆人张问。

    “别张！我不会对你怎么样。”楚涟月撤了，顺便没收了他的匕首，自己袖。

    柳时絮站稳形，整理被某人揪歪的衣襟，朝窗外：“我没事，先去吧。”

    楚涟月早已饥辘辘，径自走到桌边抓吃糕，打架是个力气活，她得多补充些，何况柳三郎已经瞧见她的相，再想事成后与丁稚鸢神不知鬼不觉地换回来，怕是行不通了。

    不如敞开了吃，她现在只保护雇主安全，其余的一概不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