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新隔着门回禀：“公，人带来了。”

    楚涟月不不愿跨门槛。

    书房打扫得极为净，柳时絮换了月白袍，坐在临窗的案桌前，整个人置在透过树的光里，给原本清绝孤傲的姿容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柔和，他边还跟着个清俊朗的少年随从。

    她瞅瞅一尘不染的主仆二人，再瞧瞧自己的狼狈样，沾满泥土的鞋几乎无落脚。

    自惭形愧的同时，她倒也不客气，拉过椅坐，先发制人，“好啊，瞧瞧你们柳府的好事！枉死两条人命竟然敢瞒着官府，要不是我福大命大，此刻已经成了刀鬼！”

    柳时絮拧眉，前的姑娘蓬垢面，满污泥，灰扑扑的脸上却睁着一双清亮的杏眸，无端令他想起昨夜被她抵在窗边的窘迫。

    “你怎知她们是枉死的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第二任夫人徐氏，量比我矮些，却能将脖颈连我也够不着的绳索里，不觉得蹊跷么？再者，房梁上只有一浅印，没有徐氏挣扎过的痕迹，明显是死后才被人挂上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挖了我家祖坟？”柳时絮瞥她一。

    楚涟月面不改，把铲往后一藏，“天地良心！我这么是为了三公的名声着想，你不知外边的言蜚语有多难听，他们说你命克妻，定是上辈坏事尽才遭此报应。待我查清真相，也好还你一个清白是不是？再说了，若非当初你们柳府草草了事，凶手早就被官府缉拿了，哪还得到我来这个？”

    她挖了一整夜，胳膊很酸的！

    柳时絮挑眉：“如此说来，我倒要谢谢你？”

    楚涟月冲他眨眨：“不必客气，饭就成，毕竟挖坑是个力气活。”

    柳时絮顺着她的话，“大牢里倒是饭，只可惜盗墓乃杀之罪，你怕是吃不上几顿了。”

    楚涟月一听这话，急得起分辨：“三公别平白冤枉好人，我可什么都没拿，何况你早就知我在什么，却不面阻拦，如此说来我也算不得私挖，分明是你默许的！”

    扑哧一声，旁边的少年郎忍俊不禁，笑了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