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巧不巧，他刚回狱司，麻烦事来了，新刑侍郎果然派人传话，说已经看见鄞州送来的囚车，待会要亲自提审赵正明。

    张慈额角的汗，吩咐：“不必将他们关大牢，一起带去审查院，让那位大人来审吧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，楚涟月不由得重新振作神，反正已经没有比牢狱更坏的结果，换一个人来审问，事说不定会有转机。

    审查院与狱司只隔着两条街市，此刻天全黑，玉京城灯火璀璨，人如织，街上仍然闹着。

    尽已经夜，天气闷难当，楚涟月没什么心思欣赏夜景，胳膊的伤似乎被撕裂，痛得让人难以忍耐，耳边不时有蚊嗡嗡声，她连抬手挥赶的力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张慈先了审查院，隔了好一会儿，才有人来带路。

    当她踏门槛，看清堂上端坐着的人影时，心里酸酸的，那觉就好像被醋浸透的云吞，糯糯任人拿，其实咬上一酸得掉牙，嗓仿佛被堵住，也直僵在原地，周遭的一切变得模糊，里只容得他这么一人。

    半年多未见，柳时絮整个人清瘦不少，俊逸尘的廓愈加分明，穿一绯红官服，衬得他颜如冠玉。

    明明容貌更胜从前，但与在鄞州时相比，那少年人上独有孤傲气质已经消失，青年的冷静沉稳逐渐显，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眸，从前清浅如画，喜怒分明很好懂，但现在，神秘而邃，让人捉摸不透。

    “见到柳大人还不快跪？”张慈以为楚涟月吓傻了，神示意属‘帮她’一把。

    扑通一声响，双膝磕地，她痛得直咬牙，却不肯低：“卑职楚涟月叩见柳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