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抬时，迎上一个温柔笑的男人。

    男人穿灰衬衫，靛蓝领带系得一丝不苟，三十多岁的模样，肩宽瘦，看起来常年锻炼。

    他手持黑克杯，也是来接的，对她温和一笑：“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时云舒愣了一，张了张，却不知该如何称呼。

    她大概猜了对方的份，但不是十分确定。

    男人看了她的犹疑，并未因此而不满，温声笑：“秦兆川。”

    时云舒并不意外，礼貌问好：“秦总监好。”

    果然是他——

    harias的总监秦兆川，比主还大一级的层领导，在公司颇负盛名，时云舒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，在面试时曾与他隔着屏幕见过一面，只是对不上名字。

    两个月前，她在旧金山参加harias的远程面试，屏幕上有好几位面试官，大家大多问她一些专业知识，又或者是问她为什么想回国发展，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常规问题。

    只有这位坐在角落的面试官秦总监沉默地翻着她的履历，等所有人都问完，他才提问。

    他问的并不犀利，甚至笑容温和，看上去极易亲近，只是他问的那个问题让时云舒到现在都还记忆尤。

    秦兆川问的是：

    “我想你应该知，我们这个行业加班是家常便饭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——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有心脏病还要选择程序员？”

    所有的问题都可以有模板，唯独这个没有。

    众所周知，计算机行业男女比例悬殊，很少会有女生选择，更何况时云舒还是一个患有先心病的女孩。

    会议外静的奇，似乎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问题。大家默契地将目光放在她上，等待着她的回答。

    时云舒犹记她当时的回答是：

    “风能走一张白纸，却不走一只蝴蝶，因为生命的力量在于不顺从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我明天就会死掉，但今天的主导权依然在我手里。”

    云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