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萤，别爬树了，摔来我接不住你！”

    满脸病态的青年拄着拐杖，努力仰，望向几乎要被层层叠叠树叶遮挡的小影，他额和鼻尖都冒着汗，眉皱得能夹一个川字。

    少女低垂睫笑：“不慌，我给你摘枇杷吃！”

    院里的枇杷树了有几年光景，在慕家的荫蔽得愈发大，足足两三丈，少女一青绿衣裳，刺绣致华贵，爬树的手倒是捷异常。

    她笑起来杏弯弯，底映着细碎的光。

    “相公，我给你摘枇杷，你告诉我‘知慕少艾’是哪几个字！”

    青年缠绵病榻，许久没过床，双萎缩无力，只能靠拐杖支撑着，这会儿心里悔不当初。

    刚才阿萤问他，慕家的慕是木的木吗？

    慕良和存心逗她，便说是知慕少艾的慕。

    阿萤从未听过这个词，猜都猜不意思，便闹着要他教。

    慕良和说，你连本少爷是哪个慕都不知，还说是木，现在又要少爷教你，天底哪有这么便宜的事。

    当时他也不晓得于什么心理，就想看这个明朗活泼的姑娘犯难的模样，可阿萤向来是多的人，她前一亮，说，我拿枇杷跟你换！

    说完旋风似地冲了去。

    枇杷树就在慕大公的院落里，因为生机，老太君吩咐人要好生照看这棵树，也让病榻上的慕良和沾生气。

    慕良和就这么心惊地看着阿萤摘了满怀的枇杷，狐狸似地蹦树。

    接近地面时，小狐狸见他明显松一气，故意脚一——她从小就在山里跑，爬树凫比男孩还厉害，这一摔是故意惹他担心，也不会摔得多重。

    谁知青年竟急得扔掉拐杖，上前了一步，俩人摔作一团在树，怀里的枇杷也散了一地。

    阿萤知闯了祸，赶爬起来问他：“相公你怎么样？有没有摔着哪里？疼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