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会酿酒。

    她总是心灵手巧，无论是女儿红、桃酿，都手到擒来。

    似乎在许久之前，月息曾经在鸾鹤谷的槐树之，埋了许多的酒。

    现如今，应当一起被焚毁了吧。

    而她，也不会再给自己酿酒——当，柏凝也不愿意喝。

    她怕月息在里面了什么毒，毕竟她如此厌恶自己。

    那还有谁有酒呢？

    对了，韩绛蟾有。

    他是鸿晴阁的大公，家资颇丰。陈年酿，不可胜数。

    那些窖藏几十年的好酒，他总是不吝啬，愿意拿来和自己共享。

    等到自己醉后，便是他和月息的快活时间吧？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，柏凝恶心得厉害。

    只觉得自己曾经以为的恣意风，也连带着，因为他俩而变得污浊难闻。

    还有谁有酒呢？

    对了，栖枝。

    这个倒霉。

    没事的时候，就跪在坟墓前喝酒。

    醉上一整天。

    自己曾经笑话栖枝，可谁曾想，居然有朝一日，自己需要去向她讨酒喝？

    是了。

    她可以去生死海。

    哪里，是月息和韩绛蟾未曾踏足过的地方。

    栖枝和这两人，并无来往。

    若说自己记忆之中，还能有一净土，便是栖枝边。

    原来曾经和栖枝打斗的时候，才是最纯粹的、不掺杂那些谋算计的时候。

    也或许，她俩一直作为棋互相对立。

    只是现如今，柏凝才醒悟过来。

    她没有理看低栖枝。

    她和自己，并没有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这么想着，柏凝抬仰望明月，低，看见茫茫黑。

    “栖枝。”

    柏凝站在生死海上，朝着半月山庄喊。

    “有事？”栖枝声音虚弱。

    “你听起来不太好。”柏凝说。

    “你也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