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，她几乎毁了栖枝的人生。

    柏凝突然听见，从地窖的位置，传来“砰”得一声响。

    而她的痛苦，仔细想想，都是来源于自己。

    没有人愿意收拾，没有人愿意理。

    她要帮栖枝。

    他们只是嫌恶地看着这一切，着鼻，离尸远远的。

    越来越多的人，不明不白地死亡，叫半月山庄人心惶惶。

更是直接混到了老的位置，甚至还成为掌门夫人。

    对方无可指摘。

    比我不杀伯仁，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疚自责，要更加烈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五个、十个、二十个……

    不过是因果回而已。

    它们的颜开始发黑、浑浊，尸腐化冒的冲天气味，一直萦绕在半月山庄的上空，久久不曾散去。

    几乎有三千人，一直驻扎在半月山庄里面。

    半月山庄恢复寂静，瘴气环绕，生灵死绝。

    她看见，一个形同枯骨，发脏污不堪、发丝之中都是蚤的小姑娘，摇摇坠，从残破的院落里面走来。

    当然，曾经被她救，还不懂恩之人，也得偿还一分的东西。

    柏凝心底更加难受。

    渐渐地，黑的越来越多、越来越多，几乎汇聚成海洋，将整个半月山庄围绕。

    柏凝垂，像是一只兔，乖乖地待在残破的半月山庄里面。

    而笼罩在半月山庄上的瘴气，则渐渐散开来，朝着四周扩散。

    柏凝不再怨恨那些背刺自己、伤害自己的人。

    还带走了其他人的尸。

    她也看见，被随意堆放在地上的尸，开始化脓、溃烂，蛆虫从他们的冒来，密密匝匝的，看得人直泛恶心。

    最初，是一两个巡逻的人，突然暴毙亡。

    多么了不起的荣耀啊。

    或许，月息早早的，就该死在栖枝的傀儡术。

    她看着半月山庄的人手越来越多、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这是理所应当的。

    脓、血汇聚，渐渐淌在一起。

    几乎剥夺了栖枝活去的动力。

    又过了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难怪栖枝，夜夜跪于衣冠冢前，痛心于自己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是自己行介因果，搅一切，所以报应都加诸她。

    但好在，一切都还有改过的机会。

    帮助她修正一切——就仿佛在栖枝报仇那日，柏凝本没有现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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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会让栖枝变得比以往更，会让栖枝不用夜夜悲痛，沉浸在无法报仇的悔恨之中。

    终于，在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之后，他们终于离开半月山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