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姑姑，曲有误啊。’

    他心想。

    忽然，琴声停了来。

    曲有误

    抚琴人怎能不知。

    少顷，屋响起推开窗的咯吱声响。

    北风顺着打开的窗扇闯屋。

    着黑裙的少女闷倚半窗，几缕没扎好的青丝随风飞舞，那轻纱扬起，隐约瞧见一双剪双眸，如两颗寒星，挂在明艳绝的脸上。

    她伸手抓一片被风来的竹叶。

    上面一颗珠，淌在掌心，瞬间传来一阵寒凉。

    登时，她一将竹叶甩开。

    脑海中不由浮现起被人用寒冰掌力侵的画面。

    她银牙一咬，回过来。

    屋纱幔左侧莲灯盏旁边，微微动的灯光，能看清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像。

    画这幅画像的人一定是技法大家。

    画中少年是那样惟妙惟肖，尤其是那双睛，神采奕奕，带着一丝笑意，就像要活过来一般，仿佛随时会从画中走。

    画旁还有一首短诗，写着：

    “楚泽秋声早，湘山暮遥。偏来短篷上，终夜滴萧萧。”

    正是自咏潇湘八景中的潇湘夜雨，意思是从衡取材。

    少女一见那少年笑容，忽有无名怒火，三步并两步走上前，一把将画像摘来，撕个粉碎。

    又揭开灯罩，全烧掉。

    外间的老篾匠早就不奇怪了。

    便在外边问：“姑姑，可要叫画师再画一幅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看笑的。”

    绿竹翁会意了：“明白了，明日就让文先生画一幅哭的。”

    他又：

    “姑姑，衡那边留不消息。”

    “衡山派像是知咱们的暗号，前脚留，他们后脚就抹去了。城城外全是衡山派的人，咱们派手过去，也只敢晚上偷摸留信号。”

    “那些衡山弟古怪得很，我收到了多次音书，都说衡山弟难对付。”

    说到此节，他把自己的竹凳朝屋门方向挪了挪，低声：

    “咱们调动人手，似乎是引起了白虎堂的注意。”

    “上官云又派人南。”

    “他奉了杨莲亭的命令，恐怕想抓姑姑的把柄。”

    他小心翼翼说：“姑姑，东方不败表现的功力已经超过任教主，我们的行动要万分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