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里，他虽然收集各方消息，但行不多。

    除了照例师父日常，最多没大理武林。

    尽听闻了各大派传人的消息，但耳闻到底不如见来得震撼。

    尤其是在各派天骄汇聚、群星璀璨的况。

    心中，不免生一份自责的绪来。

    他是一个忠厚憨实之人，虽练功刻苦，天赋上却不及这些心天骄。

    苍派如今也是一方大派。

    作为师父最直接的传人，一番比较之，心中颇为愧疚。

    邹松清话罢，又看向同行的少男少女。

    这三位面对一众天骄，哪怕是在衡山三位真传相聚的况，也能一直神如常。

    只这份定力，便是在场绝无仅有的。

    此时，他愈发希望师父能将这三人收归门，传以衣钵。

    而商素风的一双鹰目，则是盯在这位大徒弟上。

    老人如何不懂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“莫要自误。”

    短短四字，在邹松清大脑中轰鸣。

    “师父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，因为师父的话语又响彻在他脑海中：

    “为师第一次面对剑神的时候，功力与你此时相差不多，而你，却比我那时更年轻。”

    “你练功境虽慢，却胜在稳扎稳打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苍一脉的武学，没有耐心定力是学不成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师已经铺平了一条路，哪怕你在这条路上不能再突破，但照为师的路走去，假以时日，又能比旁人差多少？”

    商素风言教诲：

    “待为师故去，你便在鹰崖上静心观鹰。哪怕是耳濡目染，你也在为师边看了二十多年，苍山神祠对你来说，没有多少秘密。”

    “今见他人学，却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    “昔年胜过为师的人比比皆是，而今放武林，又还余几人？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邹松清呼一气，神恢复到往日那般平静。

    商素风见状，满意。

    他看向衡方向，忽然又：

    “这一次，为师能替二十年前的自己看一剑神，却难有机会看到再二十年后的他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你却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到了那一天，你祭奠为师的时候，莫要忘了告诉我，他那时又是什么模样。”

    邹松清又受到赴死之念。

    他却明白师父所求，故而只是应诺，不作二话。

    苍老人甚为欣，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