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清淮忽然笑了，他颓然地向后退了几步，烛台被打落，洒落在地面，火上地面散的书册，火势皆然而起。

    大火燃起，梁上的木桩轰然断裂，往砸落，溅火星。

    他将巧巧从地面拉起来，用力将巧巧推门，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“地狱，我也陪着他。”

    巧巧在火光中摇了摇，底是纯澈明亮的笑意：“我本就罪有因得，就让我和夫君一起吧。”

    在这一刻，他终于认清，原来复仇，只是掩盖他扭曲心的一块遮羞布。

    殷禾忙伸手：“跟我一起走！”

    一片尘烟伴随着焦火燃烧蔓延，她偏看了一殷禾，见她手中拿着白玉瓷瓶，轻声：“那位……一直在找你。”

    殷禾看着状若疯癫的陈清淮：“妖邪尚有良知，你却连你自己中的邪都不如。”

年，计划着自以为是的复仇。

    她一次见到钱翠翠时就觉到那慈悲善目的佛像和这里格格不。

    “你中了赤之毒吧，我第一次见你便发现了，这个是你要的东西，但是小心……会万劫不复。”

    他杀了那么多人，只是为了杀人那一刻的快，像上瘾一样，喜那掌心淌着温血的快。

    陈清淮在火光中静立，微微阖了双目，再睁开时，竟是前所未有的澄澈。

    巧巧好似明白了什么，若有所思地望着前之人。她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从书院里放学归来，神澄澈明亮，一便叫她沦陷的少年。

    他该地狱了。

    “那六名女我已经将她们安置在你居住的那个院了，再不去，可就晚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糊其辞的表达让殷禾皱起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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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巧巧面一白，慌忙遮住陈清淮的睛，摇间，泪不断落：“别看，你别看……”

    她一直在想，陈清淮究竟是为什么，一边杀人，一边还要给这些人立一座灵堂。

    “也让这些无辜枉死的冤魂们，看看真正杀了他们的人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话毕，巧巧指尖聚起一红光，殷禾被行推了去。

    说罢，殷禾猛地掀开另一间暗室的门，里面赫然是堆积如山的灵牌。

    原来是巧巧，她竟害怕起他的罪孽太多，无法善终，将这些人的灵牌供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就算了地狱，也不要认错人。”

    殷禾将巧巧一把拉开，冷声：“让他看，看看他到底杀了多少人。”

    之前钱翠翠带着她从石室走来的时候，殷禾就发现了另一间密室中的灵牌，在一片烛火中显得格外明显。

    喜将人命践踏摆布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