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悠悠地沿着河边一路前行，不疾不徐，不不慢，整个人从容自在，自从离开怀乡以后，她便再也没会到这么惬意自在的夜晚。

    灯火灿烂，倒映市井人家的烟火气。

    街上忽然响起哄闹的声音，沿着整片河岸而立的街巷上仿佛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似得，被围得不通。

    人群的中心站着个白衣少年，有些疲懒得耷着，上被一圈金的护灵光罩着，但依然抵挡不住四面而来蜂拥的人群。

    她们脸上带着盲目的狂和迷恋，只为碰一他的衣角。

    像是争抢猎的兽类，咆哮着，扭曲着，甚至为了一片气味的停留而哄打起来。

    少年像是看不见前成一片的景象似的，只是有些厌烦地闭了闭，常用剑的那只手垂在侧，轻轻挲了几。

    “早该听她的，不门好了。”谢迟抬扫过疯狂的人群，有些烦躁地一手拍开伸手试图拽住他一角的手，一边无奈地想着。

    “借过——”

    人群上方忽然传来一清亮的声音，谢迟微微仰，只看见少女足尖轻踩越过人群，像只灵动的、展翅飞的的蝶不经意间落到他的前，然后对着他伸手。

    “愣着嘛？”

    “走，我带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脑海中轰然一声，像是两声音在记忆里重叠。

    在一百二十年前，他也曾听到过面前这个少女，对着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。

    那时候，他还不是羽山的谢迟，他还是凡界的一个四讨饭的小叫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，他的名字，叫泛雪。

    他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，只知自己生以后被一个渔夫捡到，据说是顺着河边一路漂而来，脖上只系了一块玉牌，上面刻着——泛雪。

    于是，渔夫便将他收养来，好日没过多久，五岁的时候，渔夫便死在海的一场风浪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