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稚儿的笑话，和谢迟如一辙的黑眸平静中又带着一丝讽意，他淡淡弯了嘴角，像是嘲笑谢迟的不自量力。

    耳边传来脚步的轻响，踩在厚重的雪地里极为清晰。

    “对我如此，对母亲亦是如此，你不过想让我成为羽山神脉的养分，竟然说得如此大义凛然。”

    他慢慢坐起，看向来人：“你真是得一手好棋，让所有人都成了你手中翻云覆雨的棋。”

    “看来那五年也没让你取到什么教训。”

    那人的声音顿了顿, 心平气和：“疯够了，就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疯够了吗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嘶哑，秀的眉目间没了往日的沉静，泪从通红的眶中大颗砸落，他咬着牙，声音似是从齿中一字一句挤来。

    谢若望黑沉的眸里看不任何多余的绪，看着谢迟的表就如同看着一件无用的废，随后，他什么也没说，只是朝着后摆了摆手，后的弟鱼贯而，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一支影卫，可以现在任何谢若望需要他们存在的地方。

    谢迟躺在地上，嘴角勾一抹凉薄的微笑：“跟你回去？”

    谢若望负手站在雪中，神间尽是坦然，面对谢迟的指责分毫不为所动，只是问他：“我早就告诉过你，你承继了三足金乌之力，是天生的神脉，迟早是要成神的，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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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父亲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些年过去，你还是这么蠢笨。”

    他颓然地躺在雪地中，大雪茫茫落, 落在他的发间眉梢，受着彻骨的凉意，闭上, 脑中只有殷禾死去的那一瞬间, 茫然无助的。

    “我偏不让你如愿。”他用手指着谢若望，神中的杀意倾泻而：“总有一天，我会亲手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？”

    “成神？”谢迟角通红，闷声咳了几，抬望着谢若望，轻声笑了一。

    这太令他失望了。

   本命剑断, 死魂销。

    该说他是天真呢，还是愚蠢呢。

    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，就代表你变得比我更了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谢若望的中只留了刻骨的、烈的恨意，他仰着笑着，嘴角溢大的血沫，他随意抬手了一。

    “你想要羽山永远站在云洲之，想让四海永远臣服于脚？真可笑。”

    谢若望面无表地看着地上半撑着的谢迟，从那一日以后，他便几乎散尽了周的灵力，只为寻找一个孽的碎魂。

    “我很期待。”

    可笑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