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禾越听越心惊，几作呕。

    这和杀猪宰羊有什么区别？

    “后来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他们凭借神族的力量推翻了当年三界互不涉的契约，将七荒丢了幽冥海，封印了界。”

    殷禾冷笑一声，怪不得七荒会那么暴戾，她甚至都有些同受了。

    半须慢慢靠着墙坐了来，“不过，他们都得到了报应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报应？”

    半须却摇了摇，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她站起，环视了周围一圈，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：“这里，是不是就是当年的极天之境？”

    不是伏羲谷的极天之境，而是真正的，已经湮没百年的那个神族居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半须望着她，了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她伸手摸了摸半须的脑袋，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：“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守着他们这么久，不累吗？”

    半须摇了摇，：“阿杳之前对我说过，怕以后找不到回家的路，我便为她守着。”

    “有朝一日，等到拿着善恶同心镜之人来到这里，她便能回家了。”

    都说极天之境能够预示未来，但真相却是，他们预知不了自己的命运，也无法改变这一切。

    何其可悲啊。

    善恶同心镜自掌中微微震颤起来，“怦”地一声，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终于碎裂，在空中缓缓飘散消弭。

    殷禾望着那些碎裂的尘埃，轻声：“前辈，多谢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要走啦，还好没有辜负阿杳所托。”半须也同她一起看向空中，笑着用爪对她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它坐在地上，垂着脑袋，渐渐地便没了声息。

    万有灵，妖兽尚且能到不辜负友人之托守候百年，人心却不见底，变幻莫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