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恪觉得上一秒疼过去，一秒又疼醒过来。他努力睁开，焦棠促他：“想活命就赶掉第三。”

    他当然想活命，于是当然拼命掉了第三。第三落池，白昼已成黑夜，地面竟绵绵似沙，借着火仔细看，呼天盖地的浪像是近在前，海被平移了过来。

    又一条鬼廓，那张脸没有嘴，只有被割裂的睛，破碎地分布在脸中间，虽无表，但目框弯起满载笑意。

    三条鬼各有各的丑与怪，其余鬼影仍是一团黑气。焦棠判断这三人分别是周蓝月、刘田与刘信民。而那半截铜针的黄符已经无生气，说明刘信雪已经魂飞魄散，也就不需要再去了。

    周南恪一听不用再，借着齐铎的拉力，奋从池中爬来，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。三条鬼本来打算爬池，惧惮焦棠法术，森森觊觎着。

    海的幻象越来越真实，风里有清晰的汽，不知是否错觉，池中位了许多，其中一条鬼抢先爬来，让齐铎一记重挥砍了回去，但它另一条手臂已抓住肖渊脚踝，肖渊庆幸自己穿着靴，只撕破了靴。

    肖渊警惕开，一脚踩在里，哗啦带起，他惊奇叫：“海真的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眨间，海漫过他小，他张嘴想问跑吗，但举目皆是汪洋，跑哪里去呢？

    更可怖的是，池中鬼已变成海中鬼。它们潜在底，忽然就会抱住人的，猛地光血。

    齐铎靠近焦棠，低声嘱咐：“小心脚边的涡。”焦棠也注意到，鬼过之会现涡。

    此刻的周南恪是最难受的，他拖着伤残的躯壳，刚站起来就被鬼拖去，拖去是再难站起来，折腾了十几渐渐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肖渊自顾不暇，心挣扎着要不要去拉他一把，突然里一个人，抱住周南恪，喊：“傻小，邱先生给的东西你忘了？”

    周南恪垂死病中惊坐起，虚弱地摸一个红彤彤的东西，狼吞虎咽地吞服去。祁千刀扶起他，两人脚底现一圈波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