焦棠就这么边走边观察，走着走着耳边传来有一没一的木敲打声，她才回过神来，周围竟已无半光亮，不知何时，她闯了一片虚无之地。

    顾景方自从火灾后就搬到汀榭，他晚上能睡着吗？

    她的耳边依稀还能听见声，于是她仍然朝前走，渐渐周围被包裹浑圆的光中，光的背后现一座恢宏宝殿，那阵笃笃笃的敲打声正自殿。

    焦棠轻步迈过去，这时释停动作，扭转过来。青灯照在他的脸上，那上面平整如一块未雕琢的木，别说睛，什么也没有。

    焦棠想起来，她在红轿和昧火楼都见过这东西，只是相较之前，它的躯小了很多，如今只有一猫的分量。

叫“汀榭”。

    突然，那东西朝空中嗅了嗅，龇牙叫起来，焦棠心突突，担心再来一只怪。

    急之，焦棠五帝钱短刀，刀尖削掉虫半边翅膀，它打斜飞去，朱漆中。

    昏暗中，焦棠冷汗涟涟，不是被吓的，是被恶心到的。只见不断靠近的虫又胖了几圈，斗大的面目有着人类的五官。

    焦棠觉自己就像灵魂飘到半空中，脚踩着的是黑云，每一步都走得格外不踏实。

    焦棠顿住，盯着他，从什么也没有的脸上慢慢看了挣扎在里的角，一只虫钻脸，如一枚毒箭，直直向焦棠的脖颈。

    一极重的叹息从释发来，焦棠分神望去，只见他伏在地上，震鸣，发人类的哀叹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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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焦棠被翅膀扇动的颤声吓醒，危急往左一跨，急闪开去。虫殿门，又从里面钻来，掉继续攻击焦棠。

    最奇观的是，汀榭的四周檐边哗啦啦往，这亭台有个功能化的名字，叫“自雨亭”，夏天用来解暑纳凉的好地方。现在是晚时节，就太过凉飕飕和扰人清梦了。

    焦棠本着来都来了，不如去看看的想法，心念所至脚就了台阶，九九八十一阶笔直向上，她走得分外轻盈，不消一分钟便停在殿外。

    焦棠提防它再次钻来，意外的是，这次从里钻一条尾，接着那尾连着一个黑白脑袋，又似猴又似人，它咧大嘴，朝焦棠哈气，双掌拍着那条大的虫。

    她推开殿门，斗转星移，浑圆的光暗了来，周围又黑得不见五指，只有殿一盏青灯飘摇灭。

    那些神像都没有睛。

    青灯跪坐一名白衣释，释手里握着一杆铜锥，木敲打的声音就来自锥，他专心致志地凿刻神像，刻了一尊又一尊，多得快将他双脚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