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，鼎没有动静，在场人没有动静，坡上也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崔先生上缀两撇山羊胡，和普通老人一样两只睛一张嘴，唯一不同的是，他的两边鬓角各一个方形、条形状的金属挂饰，刻满奇怪纹路。

    焦棠冷着脸看崔先生端着鼎，面喜，又又唱，唱的是巫歌，的是傩舞。

    自家男人死了，可她看起来既不悲伤，也不开心，像一失去灵魂的雕塑。

    先生诨名崔，乡亲们尊称一声“崔先生”。

    他煞有架势朝鼎里边喊：“杨金生，庚申年庚辰月己巳日生，丙戍年丁酉月戊午日卒。石神大人是否纳他为托塔天王，言传教？请给指示！请给指示！”

    守在门前的是杨金生的老婆——尚秋。

    焦棠：“那托塔天王又是什么说法？”

    一番法后，崔将周凳招到近前，吩咐：“在家中停灵一天，明天葬。叫人看守着遗，千万不要掀掉他上的红布。”

    周凳喜滋滋笑：“崔先生住在原上，他们家世代侍奉石神大人，是非常难得的当地民俗文化继承人。我们敬佩他们能和石神取得联系的能力，也敬佩他们保存文化的善举。”

    焦棠越听心越沉，这说辞与岑经教授的理论不是一样的吗？为什么唯独这个现场npc会对世界产生想象，并且建立自己的世界观呢？

    大约过了两分钟，一阵震鸣嗡嗡嗡地动，渐渐震动声越来越大，鼎中传来非常遥远又非常悦耳的金属唱鸣。

    “哦，那个啊。古已有之，不足为奇。在古代，这片土地的人认为世界是方的，条状的，世界之外还有许多条状的土地，而石神就理着这些土地。托塔天王就是那些得到它启迪的人，能够替它联系外界，并且理这片土地的人。”

    崔先生听了周凳的诉说，沉默地从随布袋里拿一个东西。焦棠一看见那玩意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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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话间，大家已经走到杨金生的窑前，窑依坡而建，里边扩三间房。

    只见他端一个方形的鼎，放置在地上，仰天咕隆咕隆念了很一段咒语，接着咕隆咕隆地清咙，俯大力朝鼎里吐一滩。

    等人走后，周凳便让人收拾了杨金生的，命人送回杨二的家去。

    大伙见到尚秋的脸，先是被她如秋潋滟的貌迷住，其后又被她冷冰冰的表吓住。

    周凳一一应，然后喜喜将人送上骡拉板车，送回坡上去。

    焦棠随在他后边，问周凳：“叔，这位崔先生是什么来？”

河床，周凳恭恭敬敬将先生请车，指着杨金生的尸首，请他给指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