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凛闭上，眉心微蹙。他竭力回想，可脑中只有一片缥缈纷，前忽然浮她递来栗糕时的模样——

    少女举着心，像是有一邀功的意思，杏眸中烛光细碎，亮晶晶的。

    尽她已经尽力掩饰，但那双盈盈的杏眸中，还是了几分拘谨和试探。

    一瞬间，他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呼之，却又在刹那隐层层云雾，消散无痕。

    卫凛不再回想，他睁开，无意中视线扫过小几旁的雕盒，凤眸微沉：“盒是哪来的？”

    廷立答：“是夫人拿来的，属去小厨房问过，说是盛的醒酒汤。”

    卫凛挑眉。

    她跑来书房，是送醒酒汤？

    倒是个不错的借。

    他原不想与她有什么牵扯，毕竟她总归是和崔家有扯不净的系，而崔家与他仇似海，绝不能留。

    但如今看来，她似乎并不安分。

    廷突然向后退了两步，单膝跪，角抿，面愧疚：“主，属不慎，恐怕已让夫人发觉那药就是寒散，还请主责罚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卫凛转眸看去，目光淡淡地落在他上。

    廷不敢抬，只着，垂首跪在原地。

    半晌，卫凛勾了角，轻嗤：“一一个夫人。你改倒是快。”

    听自家主没有责怪的意思，廷悬着的心骤然放去了一些。

    他犹豫一阵，抬起，又担忧：“可后到是原先东厂的耳目，若明日夫……乡君将此事说与皇后，倘若被刘阉知晓，恐生变故，主打算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“不怎么办。”卫凛眸霎时转寒，冷笑一声：“留着他虽还有大用，但若当真碍事，提早杀了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