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凛一怔，蓦然抬眸。

    少女掀开车帘，一个兜着斗篷的脑袋。帽兜边缘镶了一圈的兔，随风柔柔地拂动着，将她的小脸遮住大半。

    她没用脚凳，直接了车，轻快地走到卫凛前，仰起小脸，笑着唤他。

    卫凛脚微顿。

    见他肩发都是落雪，沈妙舟抬起手，想要帮他拂去。

    卫凛反应极快，未等靠近，便一把擒住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少女的手腕柔纤瘦，温细腻。

    阵阵意从她腕间传来，丝丝缕缕地渗他冰凉掌心。

    卫凛无意识地加重了些力，将她拉近几分，凤眸望去，低声问：“作甚？”

    “你上沾雪了嘛，一会儿化了要受凉的。”沈妙舟无辜地眨眨。

    卫凛静静地盯着她，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对望片刻，他忽地松开手，独自抬步向车走去，嗓音清淡，淡得甚至有几分漠然，“我无碍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无碍呢，这个时令，最容易伤寒了。”沈妙舟跟在他后，像小鸟啾啾。

    卫凛冷不防站住，转过。

    沈妙舟收势不及，鼻尖险些撞上他的膛，她了鼻尖，仰不解地看向卫凛，声音有些发闷，“你嘛呀？”

    卫凛垂眸看她。

    昏黄的烛光从车帘的隙里钻来，映亮她的眉，神清亮，莹澈纯稚。

    那似曾相识的觉又浮上心。

    卫凛淡淡移开视线，踏上车，“无事。”

    男人心，真莫测。

    沈妙舟暗暗腹诽，跟在后一上了车。

    车门合实，车辚辚行起，她忽然嗅到一丝浅淡的血腥味，视线随即向，落在卫凛的右手上。

    果然，那裹伤的细布已经被血染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