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发制人，这是她打小闯了祸便会用的招数，应对爹爹百试百灵，就是不知拿来对付卫凛效果如何。

    卫凛仍旧沉默，目光静静地落在她脸上，停了片刻，转而牵着她的手腕往门外走。

    他手上的力比方才轻了许多，步伐也将将好，沈妙舟跟着他毫不费力。

    卫凛带着她了石阶，一直走到院中的那两株梅树前，松开手。

    “……什么？”沈妙舟觉得莫名。

    卫凛看她一，抬手伸向树枝，收拢梅上的落雪。

    梅枝上的雪簌簌落，很快，便在他左手掌心里攒起了一个小小的雪堆，落雪莹白，在太折晶莹的清光。

    他拢起指，稍稍用力，将小雪堆攥成了一个玲珑的小雪球，朝她伸手。

    沈妙舟有懵，没有动。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卫凛低声。

    沈妙舟眨了眨。不是罢？多大的人了难不成要和她打雪仗？

    她向后退了一步，警惕地看着他：“我不。”

    卫凛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微微俯，拉过她的左手，将小雪球放她掌心，眉心蹙起：“收指，攥好。你手指伤，先冰一阵再涂药。”

    掌心一凉，沈妙舟低看去。

    卫凛的指腹因为攥过雪而微微发红，衬得那只手越发清白俊秀，小雪球的外层稍有些化，结成了微的冰晶，指尖贴上去凉凉的，很舒服。

    有那么一瞬，沈妙舟以为是自己了，卫凛会有这么好心？

    好半晌，她才小小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卫凛垂看着她乌黑的发，凤眸中一片晦暗。

    方才他已看见，桌案上有关崔家的卷册的确分毫未动，可大同发来的那张密函，却移动了半寸。

    可他竟什么都不想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