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银的月光斜斜透过窗格，洒在来人清俊的侧脸上。

    似乎是耐不住，她的两只手都放在了外面，手心向，虚虚扣着被衾，手背细莹白，净得像上好的羊脂玉，从手指的隙隐约看得见，指尖的那颗泡已经破了，留一圈淡淡的红印。

    掌心和指腹都生得柔，没有半习武握刀会留的茧。

    沈妙舟回到卫府时，已近时。府中没什么人气，黑乎乎一片，只有大门外挂了两盏风灯。

    床榻微微一陷，卫凛撩袍在她侧坐，翻过她的手腕。

    是卫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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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凛没有理会，只漠然地看着那只摊开的小手。

    他莫名觉得她这个样很熟。

    卫凛的目光定了定。

    回来的路上，她特意喝了几盏桑荔酿，原想着倘若卫凛疑心她为何晚归，便推说是在松鹤楼饮了些酒，蒙混过去。

    卫凛转过床前屏风，不疾不徐地走到榻边，缓缓挑开了床幔，垂眸看向帐中人。

    再比如，那柄玉刀。

    熟睡的人似乎有所应，眉心轻蹙着，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什么。

    夜渐，有人推开屋门，走了来。

    瞧着夜已，卫凛上有伤，他又不是个傻，受了伤还要可劲折腾，想必今晚是不会再回来了。暗松一气，草草洗漱过后，沈妙舟放心地了榻里。

    她酒量本就极浅，寻常的酒沾上就醉，所以方才她只喝了清淡的果酒，可即便如此，现酒意也渐渐上，躺没多久，便乎乎地睡熟了。

    卫凛自嘲般地轻扯了角，视线向，落到她的手上。

    他向来不信巧合。

    听闻刘仁行踪后便急着要走，而偏偏在她走后，就有人扮成刘仁的小仆，混北镇抚司，甚至那小仆也是惯用左手，这桩桩件件，若说都是巧合，也未免巧合得过分了些。

    卫凛捂着伤缓缓站起，看向屋外，语气中带了一丝玩味：“回府。去看看我那位夫人……可还老实。”

    灯火杳杳，床幔朦胧，少女睡得正熟，乌发松松堆在泛着粉意的颈侧，柔的随呼微微起伏着，曲线玲珑。

    像一只在人面前摊开了柔肚的小狸，和她巾帕上绣的那只一样，憨，天真，全无防备。

    谁知他竟没回来，如此倒是省了一桩麻烦事。

    卫凛不在。

    不过，倘若使的是些轻巧的兵，那没有生薄茧也算不得稀奇，比如飞镖，暗梭，峨眉刺。

    熏香兽炉中青烟袅袅，室一片阗寂，只有她清浅绵的呼声。

    咬他